白玉兰想象这些, 心里就热乎乎的。
他们家连后加入的“儿子”都成了香饽饽。
难怪好些人登门想让他俩做女婿。
而明日过后, 那俩人更是会彻头彻尾成了这一带的黄金单身汉。她咋可能会不自豪呢。
话题到了这, 大概过于欢快,所以至此就拐了弯。
小稻正拽着朱兴德讨论:“听小妹夫说,京城有女娃子念书的书院,里面教琴棋书画,咱家甜水年纪正好。她爹,到时你入了京,看看能不能给甜水弄进那女子书院。”
“还有那种书院呢?行, 到时不行我问问谭大洪啥的,给咱闺女想办法整进去。我再给甜水买把好琴, 她弹完,甜田接着弹。姐俩都能用到不白瞎。哎呦,我朱兴德的闺女要厉害了。”
朱兴德笑露一口大牙继续道:“你说咱家这几个孩子多有福, 尤其那几个小的,等他们懂事了,都不知道住乡下是啥滋味儿了。”
满山在旁边接话道:“我给甜水买琴。”
不就琴吗?
刚刚家里不是给发了二百两?
罗峻熙用胳膊碰碰左小麦, 侧过头耳语笑道:“其实我也想习琴。”
左小麦回望她男人:“……”
小麦心想:她婆婆回家哄双胞胎睡觉去了,要是在场一定会第一个跳出来说:“我看你像琴,你最费钱。”
另一边秀花也在畅想道:“不知道京城房价如何。我知道人不能太贪心的,可我真希望咱家到了那里,能买到一间体面的酒铺子,还能买个像这里的大院子。当然了,这么大一座院落要好些银钱的,要是一下子买不到太好了,我现在只盼着将来三年、五年,慢慢的,咱家能从小的、变成中的,再到大的。京城有咱们家的大酒铺子, 还大院子大房子。”
左撇子告诉秀花:“备不住能分房呢。”
“啊?还有这种事儿?”
“恩。咱家不是有俩从四品嘛, 还有一个预备六七品的。我小时候听先生说, 干到一定程度,比方说三品大员很受皇上器重,皇上给房子。”
说到这,左撇子心头火热的搓搓手,心想:
以前,皇上给不给分房子这种事情,和咱老百姓有啥关系啊?分个饼子都轮不到咱们。甭管谁说起都是听个热闹罢了。但眼下可不一样,他们家终于和这件事沾上了边。
做了官,做了大官啊!左撇子在里呐喊。
所以说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能实现呢。
一年前,哪敢想家里又是发匾又是发钱,又是一家仨女婿。
仨全是官,祖坟冒青烟。
问题是都不知是哪家祖坟冒的烟儿。老左家、老朱家、杨家、罗家都有可能。
“你又在那美滋滋想啥呢。”秀花瞟眼白玉兰。
你心里又是在希望着啥?
白玉兰有些不好意思捂脸笑道:“我这念想有些大。我自己都不知道为啥会寻思那个。我在寻思着,咱们家这么多做官的,我备不住赶明哪年能见皇上一面。”
皇上还对她说话,哈哈哈。
白玉兰话落,左撇子就像牙疼似的道:“哎呀。”
今日白玉兰终于暴露出她本性像岳母了,浮心可真大,比他还敢想。
今夜,就连动物都来凑热闹了。
或许是知道有喜事,才会呼朋唤伴的也畅想说:“他家有喜事,指定能投喂。”
这不嘛,罗峻熙忽然打个冷颤:“你们听没听见挠大门,我感觉从山上下来不少动物。”
秀花在左小麦带着左撇子他们急匆匆出门前,嘱咐道:
“那都是叫小伙伴来的,谁还不要个面子啊。”
狐狸有狐面,野猪有猪面。
“一定要多喂,不能让它们叫伙伴来一趟丢脸。不差钱。”
不差啥呀?
左家的五千两白银才到手三天,还没多热乎就快花没了。
因为他们这地界最大的官李景怀,新官上任就大刀阔斧出了一个新政策,让大伙认购荒地。
要是先交银钱的,一亩平原荒地四两银钱。
要是没钱交又想认领荒地的人家,就先种一年,一年后再交钱,价格为一亩荒地五两银钱。
头一年不能种粮食的,今年荒地种植的菜由官府统一收购,官府帮着老百姓卖菜。
左撇子当着众人面前说:
“这是大事、正事。多认领一些荒地,交上去的银钱,听说官府要养许多流放者继续开荒,将那些流放戍边的人调到这里干活。还会用船从外面拉回来许多吃不上饭的人,那些人都是老家种不出粮食的盐碱地,让他们来这里开荒安家,这些全都要用银钱。”
左撇子说到这里,目光望向大家诚恳道:
“家里有闲钱的,多买一些。你们想想,最难就这头两年,等两年后,咱们就会地多粮多,自己日子会过的更好不说,还能给朝廷多交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