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商家又怕哪一家坏了规矩,在南浦成立了一个商会,凡是在南浦做生意的商家,都要归受商会的管制,所以,规则之下,百姓卖出的一筐药材香料想多挣个三五文都不能。
即便商家盘剥的如此狠厉,朝廷暂且仍不能阻了商家进入南浦,因为如今的南浦百姓,还离不开这些商人。
要制裁这个商会,还得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而契机,已经到了。
去年冬天,徐知安就给黄家主去了信,黄家一直没回应过,前几天黄家主才来了信,说他收到信后事先派了两个管事入蜀考察过,沿江一直去至川西南,后又折返回余杭,这一进一出,历时了近九个月,两个管事前月才至家中。
黄家商队可以入蜀,但一路都有商家会馆,考虑过黄家商号一旦入蜀,必要与各路会馆起冲突,商人的冲突虽不是明刀明枪的干仗,但杀人烧货沉船围追堵截的事少不得要经历几遭。
来信也是要讨个主意的,国有国法,商有商规,国法且不论,大多执行者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只要民不举,官就不究。而商人更如此,他们历来行事,都不甚讲国法,只讲商人的规矩,而商人的规矩,则是各凭手段。
黄`家主的意思,黄家商队入蜀,其中行事分寸该是依着国法来呢,还是依着商规来?
97.97章 略
依徐知安的意思, 自然是要依着国法来,只要商队行事周正不违法,别的商号若有乱法行为, 官府定是不能睁只眼闭只眼的, 便是民不举,官也得依法追究的。
但他又知道,纯讲国法, 这事行不通。
和玲珑说起的时候,玲珑也没有更好的建议。倒不是没有更好的建议,而是`他们如今的身份, 无法做到。修改法律与增添法律, 这是国之大事, 仅凭徐知安一人提及, 必是异想天开,朝中定无人理会,说不准还要斥责于他的。
当一个人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时, 他只能依托当下的规则行事。
玲珑自知自己不存见识高人一等的能力, 她的见识与能力与当下社会格格不入,所以, 不能随便拿出来用, 省得被视为异端。这可不是胡闹的,一个不好, 命都得搭里面去。
不如问问随娘子的建议。
嗯?
徐知安盯着玲珑看, 他走不开,所以,这事该由谁来问?
玲珑任他看,抿着嘴笑, 这种事,交给谁都不合适,舍她其谁呢?
徐知安不由含怨:你又想让我独守空房?
玲珑睨他一眼:你忙的时候也没少让我独守空房呐!
好家伙,前衙后院不过几步的路,你说歇在前面就歇前面了,还美其名曰我睡着了不愿扰了我,我用你这么疼我了么?
徐知安可委屈:我半夜里回来,将我踹下床的是哪个?说我扰了她的好睡是哪个?将我一脚蹬三尺远的又是哪个?
玲珑看看天看看地,那不是,此一时彼一时么,那会儿天热的要死,你还非要搂着我,黏的人一身汗接一身汗的,不踹你踹哪个?如今天凉下来了,搂着睡也不热的要死要活了,且夜里清凉,最宜活动一番,你可好,恰在这时又躲了……显的你体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