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谨然不懂了:“他不是被你爹逐出杭家了吗,在做了那种事之后,怎么现在……”
“哦,那件事啊,”杭明俊这才明白友人的疑惑,遂笑道,“你这是多久没往江湖里跑了啊,那事是爹和大哥商量的计策,已经向各门派解释了,就是为了引天然居出手。其实那时候我爹已经掌握了一些天然居卖毒挑唆的证据,但总觉得不够,就干脆让大哥亲自出马了。”
原来如此。
难怪春谨然总觉得这件事诡异,毕竟杭明浩是长子,两个弟弟一个不成器,一个年幼,横着数竖着数斜着数,他都该是继承家业的第一顺位,怎么就那么等不及对自己老爹下了手,总不会是怕活不过杭匪吧。
现下一切都说得通了。
只可惜,彼时的靳夫人已在一次又一次的得手和药人的鼓动下丧心病狂,若还像从前般谨慎小心,不至于看不出蹊跷。
说了这么一大通,杭明俊才想起来喝口茶。
春府的茶是小翠秘制,尤其现在春天,加了桃花,沁香扑鼻。
“好茶。”杭明俊由衷赞叹,“每次来你这里,我都舍不得走,一大半原因就是这茶,哈哈。”
春谨然知道他是玩笑,也不生气,反正人也好,茶也罢,都是春府的一部分嘛,舍不得哪个都是对他的肯定。
但是一直沉默着的裴宵衣,因为“每次”二字,挑起了眉。
仿佛有感应,春谨然立刻转头去看,果然大裴兄弟的脸色不甚明朗。他连忙解释:“杭家与春府相隔遥远,他也没来过几次啦……”
杭明俊的眼神在春谨然和裴宵衣之间转了几个来回,虽弄不清形势,但看得出也不是什么融洽氛围,故而非常识时务地附和:“对对,没几次,这么远,我哪能总来啊,要不是和谨然的情分深,我一次都……”
杭家四少的最后半句话,消失在了春少侠的怒视和裴少侠的眯眼中。
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没有啊,都是好话啊。
那为什么有一种会被俩人联手弄死的错觉?
他是来送喜帖的为什么感觉会送命啊呜呜呜……
趁杭家四少悲伤恍惚,春谨然连忙抽空瞪了裴宵衣一眼——【这有什么可吃醋的!】
裴宵衣微微扬起头,用鼻孔回他——【花魁。】
春谨然瞪大眼睛——【靠,我这是交友广阔!】
裴宵衣满眼鄙视——【呵呵,处处留情。】
春谨然怒了——【你还想不想好好过了!】
裴宵衣严肃——【想。】
春谨然扬眉吐气——【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裴宵衣快速点头——【我这就回房等你,赶紧把他打发走,乖。】
春谨然瞠目结舌地看着裴宵衣起身,俨然要离开正厅的架势。再看窗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裴少侠你做什么去?”回过神的杭四少纳闷儿询问。
裴少侠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回卧房。”
心思纯净的杭家四少恍然大悟:“都怪我粗心,裴兄药毒刚清,想来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还东扯西扯的耽误你休息……”
“没事。”裴少侠笑得宽容大度。
脸已经快烧熟了的春少侠,穷尽毕生文采,也只能送给裴少侠两个字——禽兽!
杭四少中午来,傍晚便告辞离开。喜帖是送给春谨然的,但邀请传达给了春宵两位少侠。春谨然原本还担心裴宵衣的身份敏感,但经过杭明哲解释才发现,郭判真的没撒谎,也没夸张渲染,青三公子确确实实在众掌门面前将裴少侠塑造成了天下最可怜之人,而杭明俊当时也在场,故而才知道了春谨然上山救人的事。
有机会一定要当面感谢青风,春谨然如是想着。
不过眼下他没办法再想太多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别动。”
“你别动。”
“我不动?”
“对,美人就该这样,乖,我会很温柔……靠!”
“老实了?”
“谁他妈会拿鞭子上床啊!!!”
“我又没抽。”
“放在那里吓唬人也不行啊!!!”
“呵呵。”
“呵呵……”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