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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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堂因为窘迫,脸立刻红了起来,戏台子这处台上台下依旧热闹,刚从那两处离开的男人一个双手叉腰,一个环抱于胸。

“什么破戏台子,怎么现在我想听听白大人过去的事儿,都是诋毁她的?众人皆记得她的恶,不记得她的善行了?”沈长释说完,伸手将路边上阻碍视线的树枝给折了下来。

钟留道:“白大人死了已二十多年,方才那男人不过二十左右,白大人死他还没生呢,知道个屁啊?”

“难怪无常大人与白大人不与我们同行,这要是被她听见了……”沈长释还没说完,后面便有声音回他:“那她肯定没你这么气。”

沈长释猛地回头,瞧见了身穿白衣的女子,对方面上带着微笑,青丝随风飘起,一只手上拿着根糖葫芦。

“白大人?!”沈长释眨了眨眼睛,惊讶过后,又带着点儿好奇地问:“你手中的糖葫芦哪儿来的?”

姜青诉伸手指了指身后:“单大人给我买的。”

在姜青诉身后,一身黑衣的单邪慢慢走过来,面色如往常一样冷淡,仿佛能将人冻伤一般,不过经过这些年,沈长释逐渐抓住了单邪的软肋,只要往姜青诉那边靠,单邪基本上不会出什么狠招。

“白大人事情解决了?”钟留问。

姜青诉道:“本也没什么事儿,上个案子结个尾罢了。”

沈长释叹了口气:“唉,现在说书的戏班子都不能听,只要提起你的事儿都是一堆批评的。”

姜青诉笑了笑:“我也不用他们夸奖。”

方才她与单邪办完了事儿,买了根糖葫芦就打算去找沈长释与钟留的,没想到见到那两个人跟人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有些好笑。

姜青诉回头朝叫好声不断的戏班子看去一眼,然后慢步离开:“最近好似戏班子很多啊。”

“是了,据说是从宫里兴起的,便迅速传到民间来了。”钟留回答,本想说得更多,不过想到了姜青诉的身份,还是闭嘴。

实则是因为宫中皇帝的一句话,歌舞乐曲便逐渐演化成了戏班子。当时正是宫中舞乐时,有个新来的舞姬长得有几分像姜青诉,皇帝见了,与其道:“你来对朕说句话,就说‘来日太子若为帝,我必为臣,若您生生世世为帝,我愿生生世世为臣’。”

那舞姬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卖了个关子没说,让皇帝给她些时日,不久后那舞姬穿着姜青诉生前爱穿的衣,与人结结实实演了一出。

后来……后来便是如今这宫中的瑜妃了。

姜青诉手中的糖葫芦已经吃了一半,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问:“单大人喜欢看戏吗?”

单邪朝她瞥了一眼,还没张嘴,姜青诉就道:“我知道了,戏曲在你眼中与说话无差别对吧?”

单邪回眸,视线突然落在某处,姜青诉顺着看过去,看见街头的另一边,有个身穿戏服的女子妆发凌乱,两只手捧着酒,已经喝得醉醺醺了。即便她面上胭脂乱成一团,却也丝毫遮不住美艳皮囊,她眼神浑浊,晃晃悠悠地唱着什么,许只有她自己听的懂。

姜青诉问:“单大人瞧她漂亮?”

这人可不是见醉女便会留步的人。

单邪微微皱眉垂眸叹了口气:“白大人别再口无遮拦了。”

姜青诉略微一笑,笑完了之后就看见那喝得烂醉的女子被几个男人架着肩膀调戏,半拖半拽地进了小巷子里,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可想而知。

她心中咯噔一声,眉心紧促。

那女子有些焦急,手中的酒坛碎在地上,她眼神慌乱,朝人群中大喊:“凤遥……救我!凤遥……”

第41章 戏子魂:二

疯女被地痞流氓拉进巷子里欺负, 姜青诉一脚踹在了钟留的身上。

钟留完全是懵的,回头朝姜青诉看了一眼:“怎么了?”

姜青诉道:“我与单大人是阴司,沈是鬼差, 就你不是地府中人, 瞧见女子被欺负了还不伸手帮一把,傻愣愣着干什么呢?”

钟留听见这话眨了眨眼睛, 事实上他早就没把自己当人了,再朝单邪瞥一眼,最奇怪的是无常大人居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于是拔腿就朝那边跑。冲进巷子里先将那两个欲行不轨的男人打一顿,再把缩在角落里浑身酒味儿的女子给扶起来。

“姑娘, 你没事儿吧?”钟留问。

那女子浑身发抖,眉眼慌乱,似乎落不到重点, 她虽被钟留救了却不敢看向钟留,反而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焦急道:“凤遥别看!我现在丑,你别看!待我穿上霓裳裙,再与你……歌舞一曲——”

她前半句话说起来正常, 后半句话却完全变了语调,倒像是戏台子上的戏子唱戏时会发出的调子, 尾音拖长, 一句话说完,她又笑了起来。

疯疯癫癫地, 昂头对着苍天看去,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下来了,然后顺着小巷的另一边跑,一边跑一边道:“哈哈哈……酒呢?给我酒!我要买酒喝!我是那金漆凰辗上的贵妃,你是那天子殿龙椅上的帝王,哈哈哈……”

人跑出巷子就没影儿了,钟留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心想她这样疯癫,被人拖进巷子中也未必是第一次了,自己救了这次,保不齐还有下次,于是摇了摇头从巷子里走出去,重新回到了三人面前。

沈长释问:“如何?英雄救美的滋味儿如何?”

钟留瞧他那一脸好奇的模样,老老实实地说:“怕是个疯子,像个唱戏的,我救了她,她又疯癫地去找酒喝了。”

沈长释有些懊恼:“唉……居然没有那以身相许的戏码。”

“什么以身相许?!沈哥你怕是忘了?我……我童子之身呢。”钟留说这话,脸上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眼睛朝姜青诉瞥了过去。

姜青诉眨了眨眼,心里觉得怪异,好端端的,瞥她做什么?又不是她害他还是童子之身的。

沈长释一脸幸灾乐祸道:“他们钟家世世代代得在上一任鬼使不做了之前,留一个续任的,续任的到了十八岁,上一任鬼使便可投胎转世了。这家伙刚生下来就被钟家留下来打算给无常大人办事儿了,故而家中的人不给他寻妻,一直都是童子之身几百年了哈哈哈……”

姜青诉伸手摸了摸鼻子,钟留见沈长释又把他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出来,觉得丢脸,更加不好意思面对姜青诉了,脸红着对单邪鞠躬行礼,然后就大步朝前走了。

沈长释见钟留脸红着逃开了,更开心,哈哈大笑跟在后头指着他就继续往下说,还说他们家人当初为了制止他会与女子发生感情,所以从小就让他跟男孩儿玩儿,结果发生了更妙的事儿。

姜青诉与单邪也走过去,听沈长释说到这儿,她没忍住问了句:“什么妙事儿?”

沈长释双手叉腰,对姜青诉道:“当时有个邻家的男子,家中是开镖局的,从小魁梧,与钟留穿一条裤子长大。谁知钟留越长大那相貌越长偏,结果那开镖局的小子借着酒醉对钟留表了白,要和他搞断袖!”

“沈哥!”钟留从前面猛地回头瞪着沈长释,脸更红了,不过姜青诉瞧得出来他没真生气,就是臊得慌,于是拉着沈长释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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