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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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了,我的大师兄。”谢冬苦笑着摸了摸何修远的脸,“出门在外,果然是装散修比较安全啊。”

然后他便让何修远服下了药。但这药也不是立竿见影的,估计还得等待好几天才能看到效果。

接下来怎么办?还敢回玉宇门吗?

回去,自然还是要回去的,怎么能被吓得到了宗门面前都不回去呢。谢冬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揉了揉脸,走上遁云,带着昏迷的两人,一路往那个住了六年的山头而去。

走到玉宇门的山门口时,谢冬还戴着面具。守山的弟子没认出他,将他拦了下来。此情此景有些滑稽,谢冬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却莫名一阵乱流窜了上来。

谢冬心道,他还真是对这个宗门感情不浅了。

他先是装作要找玉宇门谈生意,等到被领进去了,才把面具揭开,“是我啦。”

“掌门?”身旁那位弟子十分惊讶,“怎么会是你?”

那边常永逸被人喊过来,本来已经摆好了谈生意的架势,见状也是一个踉跄,连连问道,“师兄?发生了什么,你回来为什么还要戴着面具?”

谢冬十分心酸地叹了口气,又摆了摆手,显然并不想多说。

他离开其他弟子,在常永逸一路的喋喋不休之下牵着遁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后扯下了盖在遁云上的纱幔,露出其他两人。

常永逸本就对眼前的情况十分惊讶,再一看何修远这幅昏迷不醒的凄惨样子,更是说不出话。

“说来话长了。”谢冬将何修远从遁云上抱下来,想了想不能把这样的大师兄给放到那个小茅屋里,便搁在了自己的床上,“遇到了很麻烦的事情,经历了一场恶战,摊上了大事,甚至到现在也没有脱离危险。”

常永逸这才发现遁云上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凌溪,“这小子又是谁?”

“哦,别的门派的人,和我们摊上了一样的大事,顺手就救了下来。”谢冬又把凌溪也提溜下来,搁在地上,“你别看不起人啊,这小子可金贵着,搞不好以后就变成我们玉宇门的财神爷了。”

常永逸看了看谢冬床上的何修远,又看了看谢冬脚边的凌溪,十分无语:你就是这么对待金贵的财神爷的?

他抽了抽嘴角,只得自己朝凌溪伸出手,打算换到客房里去。

却就在这个时候,凌溪突然动了一下。

“醒了?”谢冬顿时激动。凌溪如果醒了,应付季罗的办法也就能多一点了。

第21章

凌溪虽然动弹,实际上却很遗憾地还没有恢复神智。他只是做了噩梦般地挣扎了两下,然后把自己蜷成了一团,低声呜咽着说了几句梦话。

“师兄……师兄……”凌溪在梦中略带哭腔,“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会乖乖的,别讨厌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谢冬原本满脸都是期盼的神情,闻言顿时僵了一下。

这小子怎么还在说这种话?

好吧,他还没有清醒,还在做梦,梦中大概还没有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这么想了之后,谢冬忍不住叹了口气,“也是够可怜的。”

常永逸听到凌溪呢喃出的内容,更是有些动容,“这是怎么了?他和他家的师兄吵架了吗?”

“如果只是吵架就好了。”谢冬摇了摇头,将凌溪与季罗那档子事儿给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说着说着,谢冬又皱起了眉头。凌溪对季罗的感情这么深,依恋这么浓,可怜归可怜,对眼前的情况而言却无疑是一个坏消息。

常永逸听完也瞠目结舌,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那究竟是怎样的人渣?这小子又究竟怎样的蠢货?”

“可不是吗?”谢冬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后谢冬也不再管边上的人,就这么坐在床沿,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摸了摸何修远的额头。大师兄的身体没有之前热得那么厉害了,但温度比平时依旧高着不少,还在烧着。谢冬叹了口气,又开始摸何修远的脸。

常永逸看着辣眼睛,赶紧把凌溪给从地上弄起来,搬去到隔壁的客房里面。

而这个时候,凌溪确实在做一场梦。

不是什么噩梦,只是他和季罗最初相识的一些情境。

凌溪现在虽然在蓬莱派中极为受宠,刚出生的那些年却过得算不上好,只有一个当散修的母亲带着他,却也在他四五岁的时候去世了。

与季罗的相遇,就是在母亲去世后不久的事情。

那时季罗说是在下山游历,偶然看到了他,与他一见如故,便一直待他很好。不仅给了灵石与吃的,还教导他基本的心法,细心解答他在修行上的问题。而后也是季罗在偶然之下看到了凌溪母亲的遗物,发现他竟是蓬莱派宗主独子的私生子、宗主遗落在外的亲孙子,将他带回了蓬莱派,才让他拥有了之后的生活。

同门师兄弟的关系使他们更加亲密,长久的相处也使得这种亲密逐渐升温,最终酿出了名为爱的情愫。

一切分明都是这么顺理成章,师兄分明一直都待他那样的好。

初遇时的每一个刹那似乎都仍旧凝结在心头。

凌溪蜷缩在玉宇门客房的床上,睡梦中泪湿了枕巾。

这小子终于从睡梦中醒来,是在三日之后。

那时谢冬已经将之前收在储物袋中的尸体都取了出来,摆在地下一间石室里,仔细辨认着身份。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凌溪一直在玉宇门里住着。

玉宇门众人也终于让玉宇门的前辈们入土为安。

至于剩下那些尸体,有些腰间挂了腰牌,可以很容易看出是哪个宗门的修士,有几具的来头还不小。另一些却看不出来路,有可能是些散修,也不知亲缘何在,只能葬在外面的山里。

正在谢冬握着一个从尸体上取下的腰牌,思考是否可以直接通知对方宗门时,有弟子过来寻他,抱怨凌溪的事情。

“那位凌前辈,实在是太嚣张了。”这名弟子十分生气,“我们认认真真替他收拾房间,好心好意给他准备疗伤的丹药,他却说我们这边的东西都是垃圾!话里话外都把嫌弃给摆在明面上,说我们玉宇门弄脏了他金贵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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