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晖将她衣裳脱尽,放进浴桶中,自己也跳进去,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一味地抱着她。
今日一早,瞿祖就将他领到了操练场,还一直不让他见漪澜。他眼皮就跳了一个早上,终于回来了却发现房门大开着,漪澜却不在房间里,外裳也胡乱挂在那边就知道出事了。他在整个衡公台都找遍了也没发现她,紧急调了狼狗出来一路寻出去。
他没想到,师父居然会做这种事情,果真是不择手段。
“阿晖。”霍漪澜幽幽醒来,发现自己全身裸着泡在热水里,而赫连晖紧紧抱着她,眼神阴骘。
“你,你怎么样?”赫连晖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声音,着急地捧着她的脸。
“我没事,但是我来了葵水,怎么能在水里一直泡着。”霍漪澜面色惨白,吃力一笑。
“对不起,我忘了。”赫连晖这才如梦惊醒,“哗”一声抱着她出了浴桶,果然水里微微有红色。他手忙脚乱地取了干布来给她擦身子,给她换月事带,又伺候着她穿衣。
“阿晖,你别急,我没事。”霍漪澜催促着他换上干衣服。
赫连晖本想抱她,却见自己身上湿淋淋的,讷讷地换了衣裳才上前抱她。
霍漪澜抱着他的脖颈,缩在床上,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阿晖,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赫连晖想起瞿祖的作为,是一阵后怕,慌乱地吻着霍漪澜唇角。
霍漪澜听着他温暖的声音,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赫连晖只得吻去她脸颊上的点点泪珠,指腹滑过她脖颈上细腻的肌肤,心如刀绞。
霍漪澜控制不住自己的哭泣,只能轻颤着身子咬住他的肩膀,只有他身上阳刚的气息才能微微安抚她的心:“阿晖,我好像杀了人。”
“他该死。”赫连晖眼神一暗。
“你看到了?”
“嗯。”赫连晖想起他进入山洞时见到霍漪澜掉落的手绢时的心惊,还有那失血过多而死的男人时的安心。他就知道,他的漪澜,没那么容易被欺负。但是,他不敢想象,若是漪澜遭了折辱,她会怎样。
“那男人是谁?”
“是吴师兄,他,以前跟我关系很好。”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和你师父,又在做什么?”
“我……”
“殿下,师父请霍姑娘过去一趟。”赫连晖正要说话,许凤白的声音在外面不咸不淡地响起。
“我们去见师父。”赫连晖抱着她起身,听得她肚中轱辘辘叫,却还是先吩咐人端了膳食来。
霍漪澜虽觉得让长辈等她很不敬,但是肚子里饿得慌,若是待会儿讲着话饿晕过去才是尴尬,便埋头狼吞虎咽。
“漪澜,别急。”赫连晖自己只随便吃了一点,凝视着她难看的吃相,微微笑。
待得霍漪澜吃完,听到门外一阵嘈杂声,一会儿就有人进来了,是瞿祖。
瞿祖进门来就看到赫连晖正宠溺地给她擦着嘴角,见到他时面上的暖色顿时敛去,目中俱是寒光。
霍漪澜陡然发现屋内气温降了好几度,感觉到赫连晖的怒气,扯了扯嘴角却说不出半句话。
瞿祖站了一会儿,稳稳地推着轮椅到霍漪澜跟前,却是艰难地起身扑通一声跪下了。
“衡公!”霍漪澜一惊,从位置上腾得站起来。
“霍姑娘,是老夫混账了。但是此次一事让我认清了姑娘的实力,老夫再不会阻挠您跟殿下的事情,太子妃之位非您莫属。”
霍漪澜听着他跟她道歉,讲话还用敬称,可是语气仍旧是不卑不亢,回头诧异地望向赫连晖:“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你先起来吧。”赫连晖上前扶他。
瞿祖却将他的手推开,朝着霍漪澜磕了三个响头:“第一个算是为老夫有眼不识泰山,第二个是为混账事道歉,第三个是因为姑娘注定今生尊贵无比,老夫折服。”
霍漪澜被长辈磕了三个响头,而且就连赫连晖对他也是毕恭毕敬,顿觉自己折寿了,顾不上吴师兄的事情上前搀了他起来。
“衡公,小心你的腿。”霍漪澜扶着他重新坐回轮椅上。
“霍姑娘看似纤弱,实则有急智。而这样的姑娘,对自己人无二心,对敌方却能用尽心智。对于太子,最合适不过了。”瞿祖坐在轮椅上,缓缓道,“原先是老夫有眼无珠,还请姑娘见谅。”
“所幸我也没受什么伤害,衡公不必自责了。”霍漪澜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吴师兄是他安排的,难怪赫连晖初时会心寒得发抖,见到他时又满身的怒气。
瞿祖点了点头,推着轮椅转身出去了。
“没想到是因祸得福。”赫连晖看着他的背影,抱住霍漪澜的腰肢。
“我得什么福了?”
“师父认可你了,这样,我们之间的阻碍会少很多。”
“可是我杀了他徒弟。”
“你并没有杀死他,他只是中了迷药晕了过去。虽然流血过多却不致死,他死了是因为而后又有人给他补了一刀。”
“是谁?”
“暂时还不知道。”赫连晖吻吻她的额头。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许凤白敲门进来了:“霍姑娘,这是你落在洞中的戒指,原物奉还。”
霍漪澜一看,不就是之前小瑞子给她的戒指嘛,她刚刚就发现不见了,没想到是掉在石洞里了,从许凤白手中接过塞到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