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冬季,冷可是实打实的。
这次,左帆并没有催促着他离远点,反倒是从背包里取出一张兽皮给他盖上,免得他着凉。
“对不起,错怪你了。”
“嗯?”
“没事啦,好好睡觉,明天早点回去,免得加尔他们发现我们不在,急得四处找。”
“好好好,都依你。”褚卫应声道,嘴角微翘,薄唇有意无意的磨蹭着左帆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间。
左帆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有一点想躲开,偏偏,褚卫盯得紧,他往哪里躲,自个就往哪里蹭。
忍无可忍的左三少,干脆破罐破摔的往他怀里靠,叮嘱道:“不要对着我脖子吹气,会痒。”
他怕小家伙?开什么玩笑!反正,他们俩个睡一起也不是一两天了。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这只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他可是小胖子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啊,想那么多干什么?
褚卫轻笑着,“好。”
左帆睡觉属于比较不规矩的类型,他怕冷,被风这么一吹,他就使劲的往褚卫那边蹭,跟一只八爪鱼似的,拽都拽不开。
这也是为什么褚卫习惯把他往怀里的带的原因,别看他现在睡得远远的,后半夜就自觉滚回来了。
左帆就是典型的嘴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类型。
也不知是不是白天太累的缘故,他一沾到“枕头”就想睡觉。不一会就进入梦乡了。
褚卫一面把他搂紧些,一面细心的用兽皮把他盖好,免得他夜里着凉,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抚了一遍,“哥哥,晚安。”
说完,他仿佛还嫌不够,单手撑着身子,虔诚的吻了一下左帆的额头,(*/w╲*)还想啵啵啵怎么破。
大吃猫顺势再轻啃了一下左帆的耳垂,一本满足的抱着哥哥睡了下去。
或许是惦记着部落的缘故,左帆醒的很早。
他俩本来是盖两张兽皮的,结果,两张兽皮全被他占了,一个盖着,一个半抱着,褚小卫被他挤到一边不说,整个人都冷得蜷缩起来了。
左帆老脸一红,欲掩弥彰的把兽皮盖在他的身上,“褚卫,起床了,我们该回去了。”
半睡半醒的褚卫就这样被兄长拉了起来。
左帆仿佛想刻意掩盖自己的心虚一般,一路在不停的跟他重申道:“你呀,睡觉不要野蛮,要好好盖被子知不知道,万一着凉怎么办?年轻人,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要不然,老了这里痛那里痛,你想哭都没地哭。”
不知是不是本性使然,褚卫睡眠很浅,只要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马上就醒了,左帆昨天那么大的动静,他早就醒过一次了,就连左帆身上的兽皮都是他给盖上去的。
加尔看着一前一后回来的首领与祭司大人,心中一突,首领和祭司大人简直太勤奋了!那么早就出去巡查,他深感愧疚啊!
如今,部落里百废俱兴,屋子得重建,还得组织人手打猎啊,清理废墟啊,都是需要人手的。
左帆并没有急着把萤火虫抓出来,外头太冷,他担心这些小生物无法适应外头的寒冷,打算开春的时候,再去抓一些带回来。
如今,部落的人口暴增,对于食物的需求大大的提高了。左帆也物尽其用,战俘们变成了劳工。
加尔带领着一部分部落勇士出门狩猎,蒂娜带领着族群中的妇女到四处去采集一些蘑菇,奴头监管着战俘们,催促着他们干活。
“祭司大人,早安。”老奴深深的向他行了一个礼,宛如老树皮一般的脸庞露出一抹笑意。
左帆记得这人,他叫劳瑞,他在干活方面很是细致,动作颇为老练。
“劳瑞,早安。”他同样回给对方的一个笑脸。
劳瑞大喜过望,他甚至没有想到祭司大人能够记住自己的名字!
左帆在读书的时候,就有这个本领—过目不忘,只要是他看过的书,他都能够倒背如流,就连章节、页码都可以清清楚楚的记下来,区区几个人名又算得了什么!
“祭司大人,我想跟您禀报一件事。”劳瑞虔诚道。
“什么事?”
“祭司大人,恕我直言,我觉得我们部落很是浪费,这些浪费完全就是不需要的。”
“哦?你说说,我们部落在哪里出现了浪费的情况?”
“就拿昨天的鹿肉来说,大可不必如此浪费的,除了皮毛可以剥下来以外,它们身上的还有其他的用处,没必要全部都下锅。”
“它们的筋脉可以用来做筋绳索,它们身体里有那些肠子都是可以用来做容器的。”
“多人去狩猎是好事,但是,我们手上并没有足够多的器物,除了去那边瞎站着以外,真的帮不上什么大忙,不如,留一些人下来用隧石打磨器具,这样反倒是事半功倍。”
“我们部落旁边有一条小溪,可以让一些人出去收集干枯的藤蔓,只要编织成笼子,我们只要把笼子放进去溪水里,第二天过去收一下笼子,把里面的小鱼小虾倒出来就可以了,这样部落又可以多一份食物。”
人们常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左帆差点就要给这位土著老人给跪了,经过老人家这般提点,他才知道自己以前干了多少不靠谱的事。
如今还没有进入农耕文明,一个部落每天都要花费大量去寻找食物,这样的浪费是不可取的!
左帆毕竟不是土著,在这些细节方面,是做不到如此细致,没有人提点他的话,他可能就要这样永远的错下去。
小家伙们从小就是以狮子形态生活,他们并不了解人类的生活应该是怎么样,在这些问题上,大家都没有在意。
再加上他们家原本只有七个人,如今多出了那么多人,应该怎样合理的分配人手,是他头疼的问题。
不说褚卫在这些方面一片空白了,他也只是空有理论,具体的方向,并不是特别清楚。
见左帆不说话,劳瑞心中有些发憷,手掌紧抓着自己的兽皮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