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人,你醒了?”幼童杵着一根威严的法杖,明明稚气未脱的脸颊,却说着与年纪不相符的话。
“你是?”
“我是精灵族的祭司—休伯特。”幼童老气横秋道。
左帆有点懵,就这么几岁的小娃娃,竟然是精灵族的祭司。
幼童仿佛早已经习惯了别人这般的打量,缓缓开口解释道:“我是用了我族的禁术,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任何禁术都得付出代价,如今也不例外。
左帆赶忙起身,从容的向他行了一个礼,“您好,我是来自中原部落的祭司,名叫左帆。”
幼童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缓缓道:“没想到,时隔多年后,我还能够看见血统如此纯正的兽人。”
左帆不免有些咂舌,好奇道:“血统纯正?凡事野兽不是都有进化成兽人的可能吗?而且,进化兽人生出的孩子,不一定会强大。”
“哈哈哈哈哈哈,”幼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傻孩子,纯血兽人哪里是那些野路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啊?”
“兽人之所以是兽人,他们保留了一部分野兽的本性,第一次进化需要适应身体从兽类变成人类,第二次进化需要在人类的基础上恢复一定的兽型。”
左帆被他绕晕了,显然有一点搞不清楚这样绕来绕去是几个意思。
“我听不懂。”
幼童哑然失笑,认真举例道:“从兽类变成人类,就必须适应两腿行走,并且,适应新的一种生活方式,这是一种进化没错,但是,这并不是完全进化。”
“兽形就没有一点好处吗?不尽然吧,柔软的皮毛能够保暖,锋利的爪子能够撕破皮肉,能够完美的将兽形与人类切换,这不仅仅是能力问题。”
“第二次进化,远比第一次进化难得多,毕竟,从兽形到人形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你一旦适应了自己的人形,就会意识到人形的方便,往下进化的心,也淡了。”
左帆想了想,他第二次进化的时间,正好是与马头鱼尾兽战斗的时候,那时候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迫切的需要力量……
“第一次进化与第二次进化有什么不同吗?”
“难道你没有发现自己的力量变强了吗?”
第二次进化与第一次进化最大的分水岭,在于如何善用自己的兽型,继承自己兽型上的优点,同时,将它们与人形贯通。
思及此,左帆忍不住再次吐槽,兽人果然是好大一个bug!
“那为什么其他的野兽也能够进化成兽人?”
幼童握着权杖的手不由有些收紧,转头看向他,咧开一抹笑意,“你知道神子吗?”
“神子?”
“当年兽族首领自不量力与光明神一战,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我族靠着避世,才险险的避过一劫,凡是参战的,最后都没有好果子吃。”
“此事本是兽族首领挑起的争端,最后,是神子以血脉之躯,重塑了大地,复原那江海,让困苦的人民重新看到了希望。”
“为什么其他的兽类能够进化成兽人?神子的血肉归入了大地,归入了江河湖海,神子使得它们多了一抹神性,让它们有机会进化成人形罢了,想要进一步的进化,并且易事。”
幼童的话锋一转,质问道:“异族人,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进入我们精灵族的领地的。”
左帆语一塞,尴尬的抓着头发,“就是直接走进来的啊……”
幼童扫了他几眼,不再多言,嘱咐道:“你且先在这里休息吧,我去命人给你采一些野果回来。”
他赶忙摆手,“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动手就好。”
“来者是客,你且休息吧。”说罢,幼童轻身一跃,从木屋上,跳到了地面上。
左帆饶是再想阻止,此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昨天记忆的片段有一点卡带,他甚至梦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画面,光明神与神子的二三事……
他甩了甩脑袋,将烦扰丢了出去,静静的打量着四周,这屋子远比欧恩的屋子宽敞多了,里面陈列的器物也精致不少,陶器上甚至还有一些明显的纹路。
这屋子里最特别的,莫过于羊皮纸,一排排的陈列着各种各样的羊皮纸,左帆没忍住好奇心,随手抽出了一本,查看着。
《序》混沌初开,乾坤始奠;光暗一体,渐离;光吞噬暗,光盛,暗弱……
万物消亡,新物再形,皆此循环。
左帆:“……”
智商太低,完全看不懂怎么破?在线等,急!有翻译嘛?
与此同时,另一边。
“大祭司,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的木屋让给一个异族人?”
“就是就是,防范未然,谁知道他有没有包藏祸心。”
“对呀,我看他就是不祥之兆。”
休伯特握着权杖的手,重重的敲击了地面,训斥道:“够了!”
“难道你们忘记梦中的警示了吗?”
有人叫嚣道:“大祭司,梦里的事情哪里能够当真?您是老糊涂了吗?”
休伯特冷冷的勾唇,“是我老糊涂还好,最怕的就是,我没有老糊涂,全族都做同一个梦境,你认为这仅仅只是一个偶然嘛?那是神子大人给我们的警告!若是再不知悔改,日后该如何是好?难道要等到精灵一族大祸临头的时候,你们才懂得追悔吗?”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