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获得的是最普通的身外眼,又称天眼,唔,跟我不一样!”施秋一听,顿时就明白,这个吴玉子果然也是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好不容易遇上个先天境界的高人,施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问道:“吴掌门的是?”
“入微~”
所谓入微,经过吴玉子的解释,施秋和谭八才知道,原来所谓入微,就是能够感受到周围声音的变化,这种功夫是了不起的,比如说吧,周围无论有多么的喧嚣,但若是吴玉子专注精神,甚至可以听到别人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在佛门里,这种神通就称之为“顺风耳”。
“原来每个人进入先天境界,所获得技能是不同的!”施秋想了想,好像自己那个天眼,除了能够看到人体的光芒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用处了!
但吴玉子很快就否定了施秋的这种想法,天眼的用处非常广泛,只是施秋现在才刚刚接触,并没有学会该怎样利用这门了不得的神通,在吴玉子看来,天眼神通的用处,远远不止看看别人身上光芒这样简单。
第309章胜负未分观道藏
先天境界获得的神通,到底有多少种,每一种具体又有什么用处,吴玉子并没有细说,或者说,他也仅仅是一知半解,根本无法系统的向施秋解说。“一会儿你自己去典籍室里看就是了,有些东西,不同的人在看了之后,获得的是完全不同的理解,进入先天境界之后,已经不存在谁教导谁的说法,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去体悟,即使你进去看那些典籍,也只能是在大方向上稍微给你一点指引而已,尽信书,不如无书!”
听吴玉子这样说,施秋想马上就去吴玉子说的那个典籍室,可惜吴玉子却好像没有这个意思,继续追问施秋关于暗黑兄弟会的情况,因为说起暗黑兄弟会,自然而然的又牵扯出唐门。
显然,吴玉子对唐门的了解更全面,在听了施秋的话之后,他笑道:“其实唐门并没有你形容的那么神秘,不错,他们是李唐的后代,算是留种的那一支吧,但你要相信,任何所谓的血统,在时间的面前,都不值一提,相信现在所谓李世民的血脉,已经非常淡了,对了,你说的那个李珠儿,我应该是听说过的,唐门虽然神秘,但每隔三年举行的泰山比武大会,他们还是会参加的,因为这涉及到各个门派的话语权!”
“话语权?”施秋摸了摸鼻子,望向谭八,怎么好像各个层面,都是一样的,谭门是一年举行一次,为的同样也就是争夺一个话语权。
“就是这样,进千年来,中国武林北尊少林,南崇武当,并非只是江湖传说,而是因为在泰山大会上,用拳头打出来的权利,在整个武林中,说话的权利。”吴玉子的脸色很沉重,“其实今年年底的无比大会,我都不太想带人参加了,施秋,你刚才交过手的曹博子,已经是我的关门弟子了,你可知道,他的师兄们都在哪里?”
施秋摇摇头,心道,‘莫非曹博子的师兄去处,还跟这个武林大会有关系?’
“唉~一言难尽!少林武当,武林泰斗,其中背负的沉重负担,又有几人能够了解?少林弟子众多,自然实力强悍,而我武当,唉,不瞒施秋你说,我吴玉子自从出师之后,至曹博子总共收了十八个弟子,而今,除开一个未至先天境界的曹博子还留在身边之外,膝下再无他人!”
“啊~那吴掌门你的其他弟子呢?”
“死了十个,残了三个,还有四个,此刻正在山上苦修,以迎战今年的比武大会!”吴玉子满脸的痛苦,“这就是名之所累,以前的我,还不能体会其中滋味,等到上一届武林大会,我再次失去两个弟子之后,才明白,原来盛名,是要靠那些不必要的鲜血来维系的,所以,我一直在犹豫,还要不要参加今年的比武大会,毕竟时代不同了,我们武当还要那个盛名做什么?习武,现代人习武又有多大的用处,若是为了强身健体,练练太极拳,也就是了!”
“习武不是为了持强凌弱,而是为了自我保护!”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谭八,突然插进一句话来,可惜,他自己说这话,都有些犹豫,因为他很清楚,当一个人身负武功之后,看普通人的心态,就已经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谭八,你说的或许不错,但那必须是修炼到一个境界之后,才会有的心里状态,在古代,为什么少林有个规定,不打过十八铜人巷就不准出诗?能够打过十八铜人像,不仅仅是武功到了相当的高度,同时心性的修炼也有相应的境界,那种人,不会利用身上的功夫,去欺负平常人,相反,他们会更加的谦逊,更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如今这个社会呢?你能够将自己的徒弟禁锢在门派,不达标准不准离开么?世俗的法律,岂能让你如意,人家的父母,又岂会这种坐监般的苦修?唉,如今的世道,变了,早已经没有传统武学生存的土壤,我武当又何必再为那些虚名,而付出不必要的牺牲,你们看如今的少林,其实早已经开始了商业运作,他们早早将泰山比武看的很淡,上一次,少林败在我武当门人手下,却没有半分不高兴,为什么,因为他们没有损失一个门人弟子,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收获,我甚至怀疑,少林今年不来则罢,若是来参加武林大会,估计会请枪手了吧!”
“噗嗤!”
谭八刚刚喝进口中的酒水喷了一地,“枪手?少林也会请枪手?”
“这很正常!”吴玉子一本正经,放佛没有看到谭八脸上的惊异,“好了,不说了,反正到时候你们肯定也会参加,去了就知道,既然施秋你杀了影门的人,我也不能耽搁你的时间,我现在就带你去典籍室看看吧,不过我最多只能给你三天三夜,这是祖宗的规定,而且你必须要答应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施秋最头疼的就是开这种空白支票,完全不知道自己会支付什么代价的交易,是最让人头疼的。
“我也不知道,总之这也是祖宗的规矩,放心,我武当好歹也是一门大派,不会提些无力要求来的,要去不?”
“去!”施秋摸了摸鼻子,都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可能不去?
......
“小子,你到底学了些什么,真不能说说?”
三天之后,施秋和谭八一道离开武当山,吴玉子亲自将两人送到武当山脚下,自打吴玉子离开,谭八就孜孜不倦的问着施秋,一幅不打听到绝对不罢休的样子。可惜无论他用何种手段,施秋就是一个字都不说。此时两人都已经上飞机了,谭八仍旧没有放弃。还在一个劲儿的追问施秋。
“小舅,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真是不想再重复了,第一,人家有规定,能够让我看已经是格外开恩,我不能做个小人,第二,有些东西,境界不到,跟你说了不是帮你,是害了你!”
施秋尽量将声音压的很低,不过两人交头接耳的模样,还是引起了商务舱里空姐的关注,走过来问两人是否需要帮助。施秋和谭八当然不需要帮助,在将空姐支走后,谭八仍旧不死心的道:“害了我,我也认了,你就说说呗。好吧,你总可以告诉我,你看的是啥典籍吧?”
“这个倒是可以,除了一些武当历代掌门的心得体会之外,我看的最多的,还是他们保留下来的《道藏》。”
“《道藏》,吴玉子真的给你看了《道藏》?”谭八一时没有收住,惊呼的声音几乎整个商务舱的人都听见了。施秋连忙一拉谭八,“小舅你小声点!”
谭八也知道自己是失态了,不过他一向都是死鸭子嘴硬,嘟囔道:“怕啥?这里的人,难道还有人知道啥是《道藏》的?”
谭八这话说的过于武断了,因为当他脱口而出《道藏》二字之后,坐在他和施秋身后的一个年轻男人,双眼瞬间放出光芒来。这年轻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比施秋还小,略带皮质的装束让他看起来很有嬉皮风格,尤其是围在脖子上的那条复古格子围巾,更是显得整个人有艺术范儿。
“《道藏》...”
虽然他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从他的唇形变化上,依稀可以看出,他念叨的就是这两个字!
施秋和谭八都还不知道,坐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已经将两人给惦记上。
当飞机在济南停泊,乘客落地之后,从取行李开始,那年轻人就隐隐约约的跟在谭八和施秋的身后,只是他技巧很好,施秋和谭八并没有及时的发现,直到谭家安排的汽车接到施秋和谭八,那年轻人才停止了跟踪,带着墨镜的双眼再次闪过一道光芒,“原来是谭家的人,不是说那个施秋就是谭家的人么,难道刚才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就是施秋?”
即使是登上谭家来的专车,施秋仍旧保持着张大牛的样子。
“谭八爷,恭喜你平安回来!”
司机扭头过来傻笑,谭八要不是看在这家伙还要开车的份上,铁定是一巴掌抽过去,“啥叫平安回来?你八爷我啥时候没有平安过?知道不,八爷这张脸就是平安符!走到哪儿,哪儿平安!”
“中!八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八爷,家里面现在是开锅了,老爷子专门为你准备了大餐!”
开车的司机也不知道跟谭八是啥关系,看他笑的模样,那是一点都没有被谭八给吓住,倒是“大餐”两个字,让谭八面皮子禁不住一抽,“不是吧?老头子他为我准备?”
“中啊,就是专门为您八爷准备的,大家都抬了小凳子,准备着呢!”
施秋是越听越糊涂,倒是谭八,浑身一抖,“给老子停车!”
“那不成!”司机的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八爷,我要是停车了,回去准给老爷子抽筋扒皮,八爷,您就认了吧,这事儿,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放屁!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抽筋扒皮了!”谭八那招牌式的绿豆眼瞪的滚圆,“说!今天的场面有多大?”
“小舅,你们到底在说啥啊?”施秋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说啥?说老子要倒霉了,不行不行,我指定不能回去,老头子这是在开道场呢,回去之后就要家法处理老子了,不成,我要下车!”谭八说着,伸手就要拖车门,被施秋一把抓住,“小舅,你急啥啊,你的事儿,家里面没几个人知道,放心,肯定不是外公要收拾你,他老人家要收拾你,总该有个名分吧?难道用你在武当捅的篓子为理由?那不是家丑外传了么?动动脑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