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瞧啊!是名泰国妞。”粗犷的男中音顺着人群炸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走向场地中央的小美人。台下的“女仆”们发出鄙视的吹嘘声,不屑一顾的朝着地上吐出唾沫,眼神里是一种愤恨的嫉妒,恨不得撕烂那张如花的容颜。而男人们则是兴奋不已,看着泰国妞傲人的双峰,嘴角上的流氓微笑一一扬起。
就是这样一个场地,敬海几乎用灵魂在赌拼。他厌恶这种情色张扬的暴力场所,更厌恶这里惨不忍睹的血腥和杀戮。能够存活至今,他几乎无法想象自己超人的毅力和忍耐力。若是心中没有少爷,也许他在这里,早就死了。
泰国妞走向场地,微微一笑,甚是倾城。美妙的女音响彻上空,“大家好,我是来自泰国的九娅,请大家多多指教。”深深鞠了一躬,领口的胸部暴露一半。扬起头自信的一笑。
妖娆风骚!
“该不会是个人妖吧……哈哈哈,也不知道命根zi有没有被人割掉!”,满脸胡茬的男人恶意讽刺,引来台下一阵大笑。九娅收起脸上的媚笑,一脸桀骜不屑,显然很不高兴,一个漂亮空翻,潇洒跃下高台。趁那男人还没回过神来,便是伸手一拳将其抡倒在地。仅仅只有一拳,却让那人的仇视的眼睛已经肿裂的不成人样,鲜血潺潺流出,既恶心又慎人。
虽然面生女儿相,可是骨子里却流着真实的雄性暴力。九娅傲慢的理了理飘逸的长发,环视了一周周围的人群。冷冷发问道:“还有谁?还有谁对我的长相出身不满意,若能提出,我可以随时奉陪。”九娅对自己的出身一直很介意,像她这种“人妖仆人”在泰国非常常见,一些有钱人常常会选择人妖作为新型人宠。敬海看着眼前这个不阴不阳的人,心里一阵厌恶。突然想起刚才车上萧山说过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所说的泰国仆人,难道就是他,九娅?
敬海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倍感恶心。想到要与这样的人有身体接触,他觉得自己如同生吞了一条湿冷的蛇,难受之极。转过身去,避开九娅的傲慢目光,却不想恰好看见萧山向他走来。
萧山亲自递给敬海一副白色丝质手套,什么也没有多说便转身离去。
午夜两点,对决正式开始!三局过后,九娅虽然被敬海高超的腿法镇压在地,但是敬海的小腹也伤的不轻。敬海明亮的眸子里闪耀隐忍着身体的巨痛,慢步走进拐角的休息室。
疲惫的,安静的……独尝胜利者的孤独。
萧山推门而进,疼爱的目光几乎要将眼前的男人看穿。
“让我看看!”命令的口吻不减大哥风范,刚要伸手去解他的衣扣,手腕却被敬海紧紧攥在手里。萧山微微一怔,犹若春风沐浴,被握住的手腕酥软无力,软绵绵的静止在他暖暖的掌心。
敬海盯着萧山脸上的那块疤痕,脑海里不时浮上那日酒醉后肆意亲吻的镜头,夹带着厌恶与仇恨,冷声警告道:“别……碰……我!”字字如同崩豆一般,从红白的唇齿颗颗落下。
萧山垂眸,挣脱被敬海抓住的手腕,手指迅速的攻掠到他白色的衬衣,不给他再次反应的时间,萧山一把拽开了他胸前的衣服,撕裂声夹杂着扣子落地的清脆声充斥在小小的室内……
萧山的手指轻柔的,缓缓的落在他小腹前的紫青部位。五指张开,覆盖在他夜夜思念的肉体上,再享肌肤之触,萧山却失去了那种夜生活的兴奋,独有的,只剩流窜在手心里的微微颤抖!
红眸如火,深爱无底!
“我去叫医生。”萧山起身,扭过脸上的疤痕。朝着门外黯然走去…明明给九娅给过暗示,但是她却执意忤逆自己的意思,将敬海打到如此地步。这笔帐,无论如何都要让她付出代价。
抬空,一记响指!几个侍从迅速赶到萧山身边,低头问道:“老大,有何吩咐?”
“废了她!”
“您是指……”
“九娅!”
几个人虽然诧异,但是看到萧山冷眉相对,知道当家的心里不爽,也不敢多问原因,连连应声之后便火速离开。萧山亲自打电话吩咐医务室派人过来,生死场医务室的员工都知道萧山的脾气,接到“老板”的亲自下令,更是丝毫不敢怠慢。一名上了年纪的大夫一路小跑,慌慌张张的跑进2号休息室。
看着医生走进敬海的休息室,萧山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斜靠在昏暗的墙角,萧山抽出兜里的烟盒,点燃一根香烟。悠闲的吐着烟圈,无意识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自己的手心,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掌看了半晌,瞬间抬眸望向休息室,萧山似乎猛然想起什么一样,快速掐掉手里的烟头,朝着休息室走去。推开门,淡淡的烟草味让医生显然一惊,一看来者萧山,医生几乎连问话都吱唔着说不出来。
“看完了么?看完了就出去,我有话跟他说。”
“看完了,看完了……我稍后送药过来。”医生巴不得与萧山这个“魔鬼”划清界限,匆惶背着药箱逃之夭夭。
屋里的气氛再一次高温回升……炽热的男人一把抓住敬海的肩头,目光透着令人难解的凌厉与危险。
51 不放你走(二)
萧山注目着敬海,那双握住他双肩的手始终不肯松手。微微涨红的脸颊上,那道惹眼的疤痕如同跳舞一般,跟随粗重的呼吸,起起伏伏。
“你想干什么?”冰冷的质疑没有恐惧,不含惊讶,淡如水……涓涓细流般划过敬海漂亮的唇。
“你还是在恨我,……我知道那天晚上伤害了你。我也不会找借口推辞,可是,我……会补偿的。会为我所做的一切竭尽全力的补偿你。”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可笑……我从来没有把那晚的事情当做伤害!因因为你根本不是那个能让我伤心的人。你只是无关紧要的过客,对我而言,又何来伤害之说?若是萧老板您说完了,那就请你离开。”敬海刚刚起身,却被萧山一把按在座位上,俯视眼前坐着的男人,萧山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已经被他磨灭个彻底。耐着性子,再一次重申道:“敬海,我不可能放你走!”
不可能放我走!敬海嗤笑,却不以为然。用手打开萧山伏在肩头的手,冷漠回道:“你若不放,那就随你。从古老将我打入“地下奴市”的那天起,我就没有想过活着离开这里。既然踩了你的地盘,如何折磨随便你!我之所以撑到现在,全都是为了守护少爷,否则,你认为就凭你们,真的能将我毁入地狱?”
“你就那么在乎他?”萧山处在他肩头的手微微松开,迟疑的避开敬海嘲笑的目光。他知道,他不该问这样愚蠢的问题,明明知道敬海视古琦风为珍宝,明明知道他们十七年的日夜相守,明明了解他内心潜藏的暗恋。可是依旧……依旧没能忍住自己内心的怀疑与渴望,多嘴一问,却深感恐慌。
敬海看着萧山躲闪的目光,这样的铁汉,这样的柔情,他发誓,是这辈子从未体会过的心动。只是心底的少爷,有着不可磨灭的力量促使这份感情的忠贞。敬海扭过头,掩饰掉脸上微红的迹象,冷冷笑道:“少爷是我一生的少爷,闪烁着任何光芒无法替代的耀眼。你觉得这样的表述,是不是还欠缺什么?”
萧山沉默着苦笑,眼角溜出一阵阵失望。
定神半晌,这才对着敬海苦涩笑道:“足够了!”语调轻柔的几乎像蚊子哼哼,全然不像道上威风凛凛的大哥。
萧山的手掌软绵绵的垂落在身体两旁,带着满身的疲惫,沮丧的推开了房门。内心原本的期望如同烧尽的纸灰,洋洋洒洒,远泄千里。蓦然仰头一笑,怫然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自己如此丑陋,如何配的上貌美优雅的他。他是大户人家出身,可是自己却是道上的一名混混,命运本不该交割……不过,从他的眼里,从他的嘴里,他真的只是在乎那个古家少爷!其实,情爱肆意汪洋的那个夜晚,他就知道他是古琦风的人。醉意朦胧的他,竟然会把身上的男人当初是古琦风。当时并未在意,只是如今想象,确实苦痛的酸涩。也罢,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在他面前充当一个丑角,能够听到他亲口说出对古琦风眷恋的赞美,已经算是他给予的诚实赏赐。
若他幸福,那便足以。只是面对着他,背对着他,总归喉头干涩!那句藏在心里的喜欢,却怎么也吐不出口。
次日凌晨,敬海匆忙赶回古家。还未进家门,便听见平地一声雷吼。
“说,昨晚去哪儿了!”听的出来,是古老沉厚有力的声音。敬海预料是少爷出事了,连忙快走两步,赶到一楼的客厅入口。果然,客厅里古琦风和叶小璇两人正在接受“神主”的审判。叶小璇正襟危坐,垂头不语,倒是他的少爷,不但没有认错的意思,反倒一副洋洋得意。
“叶护理,我想老夫该说的话那日已经给你说明了?为什么你……”
“是他!是他昨晚上非要把我留在医院里的!”叶小璇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巧白的纤指,帅气的指向站着的古琦风。
留在医院?站在门口的敬海,被这三人的对话搞晕了方向,昨天晚上明明是古老邀童家去吃饭。按理说应该是去决定少爷的终身大事,这么喜庆的一件事,怎么会演化成这个地步?难道说,少爷和童雅的婚事……泡汤了?
想到这,敬海的眉头微微舒展,侧身接着“观察”屋里的动静。
“你个……臭八婆!”“爸,确实是我留她在医院的。那也是因为她昨天晚上不肯和我去开房,她非要去医院,我也没办法。”古琦风得意的嘴角微微上扬。死八婆,你倒是想告完御状逃的彻底,我偏就不让你抹干净。
古老的绸缎袖口不停的颤抖,“你这个逆子!你为什么要和这个女人去开房?”
“我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