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试着拍了拍门。
因为是陌生的声音。我也有点害怕。
“你……你…是谁?”我有点胆怯的问道。
同时将身体慢慢靠近那扇门。
“你是谁?”那人问道。
我和他在玩过家家吗?一直不停的相互问着对方“你是谁?”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在告诉你,我是谁?”我充满戒备。
“好吧。”对方仿佛很不情愿的样子。
“我叫林木节,你叫什么名字?”
林木节。我在心里重复这三个字。这么多木,命里缺木吗?
“我叫黄珈蓝。”
“你怎么会在里面?”那个自称是林木节的人试图打开那扇门,貌似费了好大力气都没有起效。
想起被关在这里的原因,就是一部血泪史。
我要不要向这个陌生人说出自己所受的委屈,而他会不会相信我呢。
“喂,林木节,你是叫林木节吗?”
站在门外的人“嗯”了一声。
“你也是这里的工人吧。可能你不认识我。我来这里上班,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的语气变得失落。
上班不到半个月就被关到杂物室面壁思过了,黄珈蓝啊,黄珈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我在心里嘲讽道。
“你是被关在这里了?还是自己不小心锁在里面了!”
他语气真诚,让我心里一暖。应该不是坏人。
“我被关在这里了。”
“他们为什么关你?”
“我说给你听,你会相信我吗?”
对方考虑了一会儿。
“你说说看。”
“你肯定不会相信我。”我有点生气了。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你。”
“这里的人都不相信我。”
“所以你以为我和他们一样。既然这样,那你就一个人继续呆在里面吧。也许里面的温度还没有把你的大脑烘烤的清醒。”
说着,还真的响起了脚步声。
“喂,喂,别走,别走,别走。好…好…好…好…我说,我说。”我忙叫道。
“你们女人就是够麻烦。”他小声抱怨道。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我们女人怎么了?没有我们女人,有你们男人吗?”
“还有力气和我吵,我看你待在里面的时间不够长。”
不想和他嘴贫,我言归正传。将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和他说了一遍。
讲那一天刘海雯如何带我去帮她招待面试的人,如何泡茶,如何放置茶叶,而且强调那包茶叶从我进去,除了用来泡茶外都没有带出那个面试区域。
“我真的没有贪污那些茶叶,而且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用过期的茶叶去冒充好茶叶,万一吃坏了肚子,闹出人命,我可担待不起。”
“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打工赚点钱容易吗,差点把我的命搭进去…”
“我告诉你,其实我是艺术学院的一名学生。因为我妈生病了,我才来到这里打暑假工。”
“就想挣点学费,却惹来这么大祸端,还有那个刘海雯,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我呢,也不是存心想和她对着干。”
“我手机也没电了,妈妈肯定在家里急坏了…”
……
我叽里咕噜说了那么说,他怎么没有半点反应。连劝慰的话都不会说。不会人已经走了吧。
正当我迷惑的时候。
他开口道,那怎么证明你是艺术学院的一名学生?如果你能证明,我就相信你。
我的证件什么的都在家里。而且手机还没电。
他完全是不信任我的节奏。
这个空间,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而且我要怎么向他证明我是那里的学生。
就在我东张西望,手足无措间。我看到了那幅画。
我久久凝望那幅画,突然,灵机一动。
“我会画画。”我说。
“你会画画?”
“是。我学的就是画画。”
“我说我会画画,你信吗?”
这个人,明显是不相信我的话。
像赌气似的,我将自己画好的画拿在手里,虽然没有颜料上色,但我还是万分满意。
那树叶,枝干简直栩栩如生。
“这是我刚画好的一幅画,你不相信,就拿去看。”
我说着,就把那张画纸从门缝里塞给了他。
“画的什么?”他问。
“蓝色森林,不过我还没有上色。”我一脸兴奋,期待着他的夸奖。
“蓝色森林?”他哈哈大笑。
“笑什么?”
“你的画,我根本看不懂。”
竟然看不懂我画的画?是不是眼瞎?
这可是我画的最好的一副画了。
“请问这位林木节先生,你听外面的鸟叫声好听吗?”
“好听啊。”
“可是你听得懂鸟语吗?”
“这是一码事吗?”
“我画的是抽象画。不是一般人能看的懂的。就像悦耳的鸟叫声一样,已经超越了我们的感官系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