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带这点行李,韩氏不禁有些急了,“月儿,你怎么只带这点行李,这哪会够?那茶庄座落深山上,若是缺个东西,想要买都要下山好远,是极为不方便的。你多带些,到时用时也方便。”
说着,韩氏就要让绿草和春桃再收拾一些东西带上。
“娘,不用。这些足够已!”秦时月微笑的拦住娘,敲敲于娘的耳边道,“娘忘了,女儿可不是去长住的,女儿半月后即会回来,不需要带这么些东西。”
韩氏一听,眸子里闪过激动,忙紧拉住女儿的手,“月儿,定要早些回来,这是你答应娘的。不然,娘定会独自去寻你!”
秦时月看着娘亲一双红了的眸子,眼圈也不由湿了,自信的点头道,“女儿答应娘的,一定会做。”
“好,这就好,这就好。”韩氏听女儿的保证,心里略微宽松一些。便也由着女儿只带些简单的物品。
待一切收拾妥当,秦时月走出屋子,见院门外秋嬷嬷趴在门框上,向里面瞅着。
“秋嬷嬷,叫两个婆子来,帮本郡主把屋里的两个箱子抬到前院去,一会装马车。”秦时月挑眉,吩咐的理所当然。
“唉,唉,这就来,这就来!”秋嬷嬷听郡主把行李收拾妥当,心下立即一喜,忙唤了几个粗壮的婆子一起进去。
此时冰煞早已带着四条宝贝出了院子,所以秋嬷嬷她们才能壮着胆子走进莲花苑去。
待秋嬷嬷几人抬着两个并不沉的箱子走出屋子后,秦时月便命了春桃把莲花苑里外屋子全上了锁。
秋嬷嬷瞅着,这次倒是学乖了,也不多吱声。只一双眼里满是不屑,心里想着,都被罚去庄子了,还想着有机会回来,真是痴心妄想。
当然,这话,秋嬷嬷此时可不敢说出来。
必竟人还没走呢,一旦惹火了脾气不明的郡主,她可是接连吃过苦头的,可不敢在这节骨眼上折腾。不然,怕是连老夫人都会吃了自己。
这般想着,秋嬷嬷便喝令抬箱子的婆子,赶紧跟上郡主。
当秦时月挽着娘亲来到前院时,看到好一个大阵式。
只见前院里几乎立满了奴仆,就连前院里洒扫的小厮也齐刷刷站立一旁。
当然,只除了府里的侍卫,那些冷硬的侍卫,不论是老夫人和还是二夫人,若非府里发生重大事,哪个也指使不动。全都只听命于府里的将军。
秦时月淡扫一圈,后凤眸视线落向前院正厅最上面台阶平台上,坐在一把雕花镂空镶金边木腿黄花梨木椅上的老夫人身上。
凤眸含着淡淡的笑意,笑意不达眼底,就那么端正的与老夫人对视。
老夫人被底下那双清亮的眸子,直视的直感觉恍眼,一阵厌恶的瞥了瞥眼,“孽——”
“娘,时月今日离府,府里一众都看着呢,况且老爷也在呢,您还是唤时月名字吧!”二夫人适时,弯腰凑近老夫人耳边压低音量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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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和善一回
老夫人闻公主儿媳提醒,虽然心有怒意,却还是有所顾及地瞅了眼一旁,立了好久纹丝不动的儿子。
眸子暗了暗了,后重咳一声,以做掩饰,“秦时月!”
“是,老夫人!”秦时月松开娘亲,上前一步很是规矩的行一礼。言语行为,皆是很规矩,任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老夫人眸子一眯,心中奇怪,这孽女今日竟这般乖巧。
平日里都不见这孽女行礼这般规矩过,今日要离府了倒是卖起乖来。
哼,她老婆子可不吃这一套,这孽女一日不赶离出府,她这当家主母一日不得安宁。
“你行李可有收拾妥当,有无缺少的东西,我命人给你添补上。”老夫人当着儿子的面,难得对底下的大孙女和善一回。
“是呀,时月,你带的东西可够,二娘瞧着怎么只抬了两个箱子?”燕平公主眼尖,一早就看到秋嬷嬷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只抬了两个大箱子来前院。
说着,她一身玫红袄子,身姿婉约的走下来,亲切的就要拉过秦时月说些嘱托的话,却是被秦时月巧妙的避开。
燕平公主有些尴尬的笑笑,脸上并没有一丝恼意,反倒是笑的越发亲腻,声音柔转道,“时月,莫要怪你祖母,你祖母也是为了你好。待你学好规矩以后,你祖母定会唤人去接你回来的!”
“嗯?时月何时怪过祖母,二夫人这话说的好生奇怪。”秦时月转眸一脸好笑的瞅着燕平公主,把燕平公主瞅的脸色一僵,淡笑婉约道,“去庄子,是时月自愿的,所以二夫人多虑了!”
燕平公主脸色越发僵了一下,却很快脸带笑意的附声道,“是,是,是二娘多虑了。”
“秦时月,你怎么跟你二娘说话呢,本还以为你今日知道要离府了,学得规矩一些了,不想是越发没有规矩礼仪!”老夫人一向疼护自己的公主儿媳,容不得任何人给其落了面子,此时再也忍不住的怒嗤一声。
秦时月淡笑听着,却不作回应。
老夫人一见秦时月这态度,立时更来气,伸手就要指怒嗤骂。
“好了,娘,既然您非要送时月去庄子,就别在此多耽搁了,趁着一早,让时月赶路,免得天黑时找不到落脚的客栈!”秦致远粗犷低沉的声音,此时语气冷冷地打断自己的娘。
老夫人话到嘴边,被儿子冷声打断,不由噎了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后气的侧脸看向儿子,伸手指向底下气怒道,“致远你这是在怪娘吗?你刚刚可有听那丫头如何说的,她可亲口说的,去庄子是她自愿的。哼!”
老夫人气怒的一张脸,瞪向儿子。
“娘,您这话意思是,时月去不去庄子全凭她自己决定是吗?若是如此,那时月现在倘若不愿去庄子,您可会答应。”秦致远一双黑漆的大眼,一瞬不瞬的紧盯向自己的娘。
“这,这可不行。”老夫人被儿子的话截堵的一慌,立即避开儿子咄咄的眼神,嗤哼道,“她在府里这般不守规矩,若是让外人瞧到,岂不是会笑话我们秦府。去庄子是好事,让其收敛静心,省得刁钻的脾气不好收拾。”
秦致远听娘故意歪曲话,似是早料到的,不欲再跟娘理论,转眸提步走下台阶。
秦时月静静的立在原地,看着父亲紧绷着一张脸走下台阶,向着自己走来,立即勾起一抹轻松的微笑望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