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就那么隔着一张案桌,相对而视。
一双清亮凤眸,一双黑漆虎眸,一个是女儿,一个是父亲,两人直直的望着对方,眸子不曾眨过一眨,甚至于微微地颤动都没有。
良久,终于秦致远缓缓沉声而道,“时月,告诉为父,你与景王可是真的两情相悦,如在凤仪宫里所说的一样。若是另有隐情,为父不惜一切,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作为父亲的秦致远,知道自己不太了解眼前这个女儿,可是他浅意识里却坚信,女儿今日在凤仪宫所说的定不是真的,他甚至怀疑是景王逼迫的女儿那么说的。
“父亲,是真的。”秦时月没有解释太多,简单而坚定的回答。
她知道,自己若是回答的太多,更会令父亲起疑,所以,简短的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果然,秦致远在听到女儿这声坚定而又简短的回答后,一双黑漆的眸子立即沉了下来,声音有些粗哑的黯然道,“时月,景王有什么好,你可知道他在外面的传言,还有之前去宫里赴宴时,难道你忘了,他因为一只毽子,对你恶言相向了吗?”
秦致远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嚣张跋扈,不务正业又恶名在外的纨绔王爷。
“父亲,其实景王人很好,并不似外面传言那般。”秦时月试图劝父亲。
“你明知他外面传言那般,还敢跟其一起,你可知外面还有传闻,传其,传其——”秦致远说到这里,抬头看一眼女儿,却是话到嘴边,硬生生咔住。
“传闻其喜好男宠?”秦时月此时不避讳的替父亲说出来。
秦致远一怔,后一怒,“你知道这个,竟还一脸淡定从容?”
此时秦致远看着女儿一脸不在乎,甚至于异常淡定从容的神色,真不知是该说女儿心态好呢,还是说女儿痴傻了。
“父亲,您也说了那是传言,既是传言,又岂可尽信。”秦时月微笑的劝向父亲,想到什么的,道“其实景王并不似外界传言那般为非作恶,不然怎会出手一连救下女儿三次!”
“什么,你说景王救过你三次?”秦致远听到这里,一脸的震惊神色。
☆、第一百七十章 撒谎不脸红
秦致远仔细想了想道,“为父记得景王殿下救过你两次,何来的第三次?”
忽然黑漆的眸子一沉,急声看向女儿,“时月,你难道最近又遇险过?”
见女儿点头,秦致远虎眸攸的一紧,“告诉为父,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时月原本是想将那日去茶庄时,遇险的事情瞒下,但此时却不得不说,毕竟若想让父亲对北堂墨稍有宽心,唯有此法了。
于是,秦时月便着轻漏重的,将那日去茶庄时,刚出皇都城,自己所坐马车,突然发疯一样癫狂疯跑,差点把自己摔下来的事情,略简的复述了一遍。
“你说我们府上的马,突然发疯一样的飞跑,不受鞭束?”
秦致远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女儿,突然眸子一冷道,“那马可还有什么异常,两位殿下可有检查过那马?”
忽然想起什么的,突然脸色一怒,喝嗤向门外,“惊风,你进来!”
“父亲!”秦时月一看父亲唬了脸,暗叫一声不好,她把惊风给忘了。
“将军,您唤卑职!”惊风走进来,恭敬立于不远处。
秦致远一脸紧绷,质问出声,“惊风,我问你,那日大小姐去茶庄时,路上遇险一事,你为何没有禀报于我?”
“父亲,此事不怪惊风,是女儿命令他不准告诉父亲的!”秦时月急忙出声解释,“女儿怕此事若是告知父亲,父亲一定会着急担心,所以女儿就以郡主的身份,命令惊风不准告诉父亲。”
“父亲,是女儿故意隐瞒父亲,莫要牵责惊风!”秦时月见父亲黑俊着脸,急急出声看向父亲。
这时惊风突然屈膝跪下,低首出声,“是卑职隐瞒不报,请将军责罚,卑职无怨言!”
秦时月一看这般情况,立时后悔那日以郡主身份,故意压制惊风,不允其将路上遇险一事告知父亲。
“父亲,隐瞒一事,真的不怪惊风,父亲也知道,惊风是一个性情耿直的人,女儿故意拿郡主身份压制,逼他不得不遵命于女儿,求父亲要罚的话就罚女儿吧,莫要责罚惊风小将。”秦时月真是后悔极了。
秦致远黑怒的眸子,听到女儿的一番解释,再看一眼屈膝跪于地上的惊风,眉头深蹙了下,后摆摆手,“算了,既是如此,也不怪你,是时月太任性了,你先退下去吧!”
秦致远很了解惊风的性格,知道这事不怪他,便未有责怒其。
惊风谢恩退下,一张俊逸的脸上,却有着后悔之色。
待惊风退下,秦致远立即黑俊了脸,“时月你太胡闹了,这种事情你怎可瞒着为父。”想到什么的,问道,“告诉为父,那日惊马,可有查询到那马儿有何异常?”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秦时月眼神闪过佩服的神色,便讲道,“马被喂食了烈性刺激的药,丹红醒!”
“什么,丹红醒?谁人竟然这般恶毒,这不是生生要质你于死地吗?”秦致远一双虎眸幽的狠狠一睨,手握成拳,狠狠的抵于案桌上,幽幽出声,“这般恶毒的方法,竟然用在你一个闺阁小姐身上,真的是用心极其险恶阴毒!”
猛的抬眸,黑漆的眸子一瞬闪过紧张地看向对面的女儿,“时月,都是为父没有保护好你!”
“父亲,莫要自责,那些小人隐在暗处,父亲又怎会知道。”秦时月忙出声宽慰父亲,又转脸微笑拍拍胸脯笑道,“父亲看,女儿这不是好生生在这里吗?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女儿几次都能逃脱,就说明女儿命大福大。”
“你这丫头,倒还有这心逗为父,你可知,你这几次遇险,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有人真的想要你的命!”秦致远苦笑地扯一扯嘴角,眸子一垂,沉声道,“放心,为父一定会仔细查出那个在背后想要暗害你的人。到时不论他是谁,为父定不会饶他!”
秦时月听到这里,却不禁眼皮跳了跳,很想阻止父亲说这番话。因为背后的人,有可能是父亲意想不到的人,而那人,若是那几人,或是出自他们秦府也说不定。
秦时月眸子一垂,没有出声。
这个小插曲,倒是让秦致远开始有些像女儿说的,另眼相看这个景王殿下。
秦时月适时,又将北堂墨与北漠皇太子一起护送其去庄子,捡着好的甚至于替其编了一些好话,讲给父亲听。直到看到父亲深蹙的眉头稍缓,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秦致远此时的脸色稍雾,沉吟半响,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抬眸看向女儿道,“时月,你可有想好,真的确定景王殿下就是你的良人?”
“是的,父亲!”秦时月回答的快,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呸!呸!果真说慌话没好事,北堂墨那种混蛋,也能称得上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