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郡主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白如枫会问这个问题,不由疑惑望向湖边。
很快,云雅郡主就道,“我看到龙泽哥哥,一个人孤独地望着月亮湖面,一个人在想心爱的女人,想着一些曾经两人美好的回忆,却是触手眼前一片空空,完全都成了过去。现实却是他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这里,而心爱的女人,却已不在。”
这番话是云雅郡主最真实的想法,每一次和白如枫来此,悄悄看着站于月亮湖边直到深夜才离开的南龙泽,对于她这个堂妹来说,真的很心疼南龙泽。
“云雅,你只看到了一面,却忘记看另一面。”
白如枫轻拥着云雅郡主,示意云雅郡主再次看向不远处月亮湖边的南龙泽。
“云雅,我们都只看到了王为思念心爱的女人而痛苦,可是却忽略了,王在思念起心爱女人时的心中涌动的止不住的爱。”
话音一落,在云雅听得有些未明的时候,白如枫继续道,“时月对于王来说,就是生命中最珍贵的一切。若是我们当真让王失忆,将王视为最珍贵的回忆给抹去,云雅你认为这样对王真的好吗?或许说我们若是这样做的话,对王来说是不是更为残忍。”
“可是?”
云雅郡主听到这里,就想提出异议,却被白如枫伸手示意打断。
“云雅,我们举个例子来说吧!”
白如枫沉叹一口气,忽然侧转身与云雅郡主正面对视,脸上神色很是郑重地道,“如果,换成是我们俩人,有一天我忽然消失在你的身边,这会令你无法接受,或者说有可能会令你痛苦。你的家人很心疼你,所以希望能帮助你脱离这种痛苦,同样想到用失忆来帮你,也就是让我从你的记忆里消失掉——”。
“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突然,云雅郡主仿若受了刺激地一把甩开白如枫,一张小脸紧张地瞪大眼睛仰看向白如枫,嘴唇哆嗦出声,“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样。即便你突然消失不见了,我也绝不要忘记你,绝不要。”
随后猛地一把扑到白如枫的怀里,紧紧地抓紧白如枫的衣服,不肯松开丝毫的云雅郡主,因为过度的紧张害怕,身体已经颤抖不已,小脸上不停滑落下的紧张的泪水,浸湿了白如枫的衣襟一片。
“乖,云雅别哭,我只是打一个比喻。别害怕,我不会消失不见的,永远不会,我会永远守候在你的身边。”白如枫急忙伸手揽紧怀里的云雅郡主,轻声哄劝着。
他有些后悔举这个例子,把怀里的人儿给吓到。
直到好一会后,云雅郡主才从紧张中缓过劲来,缓缓仰起一张小脸,念道,“如枫,我明白了,若是让龙泽哥哥失忆的话,对他来说才是真的不公平,也是最惨忍的。”
“嗯,你明白就好。王的记忆,我们不可以随意地去给他抹掉,即便是为了他好,可是我们又怎么知道,那样做真的对王是好的呢?”
白如枫微笑地看着怀里的云雅郡主,后转看向月亮湖边那抹高大的身影,忍不住叹息一声,“也许,对于王来说,回忆是痛苦的,但回忆也是曾经最美好的一切。希望王能够慢慢的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吧,希望!”
云雅郡主听着白如枫的叹息声,再转看向月亮湖边的南龙泽,忍不住跟着也深深叹一口气。
心中同样想着,希望龙泽哥哥,可以从感情中走出来,可是真的能走出来吗?
一阵寒风吹过,站于月亮湖边的南龙泽,一双深邃的紫色瞳眸,依旧痴痴望着湖面,似是这般望着湖面,就能看到那抹心中最痴痴念着的倩丽身影。
若是爱可以重来,若是一切可以重现,若是,若是,若是——。
没有若是,一切的一切都不可以重来!
寒风再一次刮过,冰冷浸着冷意的寒风刮过的一瞬,南龙泽心中的声音响起,“月儿,若是可以,我情愿自私一次,只为把你留在身边。”
☆、第七百一十章 北漠来的书信
一个月后,秦时月收到了来自北漠的书信。
独自坐于景王府内的荷花池旁,秦时月定定地望着覆着冰的荷花池,看着荷池内一片深绿清冷,漂亮的凤眸出神好一会。
“主子,外面太冷了,您出来有一会了,回去吧!”
冰煞手里拿着一件厚重的狐毛领的大氅,担心看着自从收到信以后就站于这里出神好久的主子,轻轻地给主子披上大氅。
秦时月定定地望着荷池,没有出声,只一双凤眸微闪,低眸瞬间再一次视线滑落到手中折起的信笺。
“冰煞,云雅那丫头半月后即要成亲了,你说我该送云雅什么礼物合适?”
突然的出声,令冰煞有些微愣,后忙抬眼看向主子,微一思忖后道,“属下不了解云雅郡主,所以还需主子自行拿主意。”
“嗯,也对,那一年多在北漠,你并不跟在我的身边。”
秦时月忽地想到冰煞并不多认识云雅,侧转眸笑了笑,随后目光再一次转向冰冷的荷池。
冰煞看着眼前的主子,有些欲言又止,她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该不该说。
总觉得今日的主子自从收到这封信后,其实并不是在纠结北漠王室郡主的婚事应该送什么礼物,而是在想着其它什么?
想着什么,或许确切的说,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人。
“主子,您是不是想起了北漠的皇太子,也就是现在的北漠新王,您——”
冰煞看着主子有些幽沉的神情,最终还是迟缓的出声点破。
她害怕主子这般一个人独自闷着,会闷出病来,总归有些事情,不是说能过去就能过去的,就像是主子那一年多失忆在北漠发生的一切。
虽然她当时不在主子身边,却也能从主子以及北漠王,还有现在自家王爷之前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大概猜到些什么。
怕是那一年多的时间里,主子和北漠王之间的感情,没有看起来那般的简单。
冰煞出声的一瞬,忽地看到主子身子冷地一颤,立即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恐是真的搅乱了主子的心思。
“主子,属下多嘴了,请主子责罚!”冰煞立即请罪跪下,担心地看向主子,后悔刚才询问。
“冰煞,起来吧,你有何罪?”秦时月淡笑地侧转身,命令冰煞起身。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冷的她打了一个凛,抬眸道,“走吧,回屋去吧,外面确实有些冷。”
伸手不自觉地抚上隆起的小腹,眼底滑过一片母性的温柔,却是往回走的路上,心在抽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