荨娘别开脸,“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不清楚?”
重韫脸色白了又红,心道:我做了什么?难道……金逐月用我的身体轻薄她了?
剑里传来几声怪笑,金逐月哼道:“小道士,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惹了这小娘子发怒,我可是清楚得很。你将这剑上的符咒解了,我就教教你,如何?”
两人一齐道:“闭嘴!”
金逐月活了几百年,何时被人勒令过闭嘴?他愣过之后,便冷笑道:“小道士,你要不想听这个,我还有别的可以告诉你。也是跟这小娘子有关的,你一定很想听。”
荨娘脸上倏然变色,气道:“你敢!金逐月我告诉你,你要敢胡说八道,我把你扔茅坑里你信吗?本仙子说得出做得到!”
许是真怕荨娘把他扔进茅坑,金逐月总算闭了嘴。
重韫垂眼看她,“你是生我的气?”
荨娘忽然抬起手,一指戳到重韫胸前,将重韫戳得步步后退。
“你说,你明明是个道士,怎么会有儿子的?”
“你说啊!”
荨娘一张小圆脸儿气得红红的,连嘴唇也是红嫣嫣的,一双眼睛水亮亮的,看在重韫眼中,便觉她这副模样显得生气勃勃的,倒也可爱。
他看着荨娘按在自己胸口的指尖,不知怎么的,忽然很想笑。忍不住,果然在脸上带出笑意来。
荨娘又戳了他一下,恨恨道:“还敢笑!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傻。”
荨娘气得跳脚:“你说谁傻?”
重韫抿了下唇,道:“小倭瓜是我的师弟。他喊我爹爹,只因他无父无母,由我一手带大,便将我当作父亲一般孺慕。”
荨娘愣了许久,才讪讪地缩回手,讷讷地问道:“你说的,说的,都是真的?”
重韫此刻一扫宿夜郁闷,心情大好。只是他惯来不喜太过表露情绪,便收敛了脸上笑容,又回复一贯的面无表情。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反问道:“你觉得呢?”
荨娘将手指缩握成拳,放到唇边,回想起自己自昨夜起闹的这一场别扭,便慢慢地羞红了脸。
“呐……虽然是我冤枉道长你了,但这也不能算是我的错啊。谁叫,谁叫你师弟放着好好的师兄不叫,偏要喊你作爹爹呢。对吧?”
一抬眼,才发现重韫已走远了,荨娘连忙抱着剑追上去,落后重韫几步。
她一路翻来覆去又悄悄将金逐月威胁了好几遍,大意就是:你要是敢告诉道长福缘瓶和红线的事情,我就找个最大最臭的茅坑,将你丢进去,让你一辈子不得翻身,记住了没有?本仙子让你说话,你才能说话!
到了午时又开宴了,今日宴请的多是一些远房亲戚和远道而来的水族朋友,这些人被安排在正厅落座,重韫他们则移到了偏厅用膳。
宴至中场,忽有一高髻青裙的女子提着一根白铮铮的骨刺闯进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