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阳既不承认自己的画是假的,也不否认乐毅讲的都是真的,这样的结果却是让人颇有想象的空间了。
在大多数的人看来,是相信乐毅这一方的,因为乐毅当真是临摹了半幅画,这半幅画几乎是一模一样,除了墨迹的新鲜与陈旧之外,基本没什么二样。
而且即便这样,乐毅也自称是半桶水而已。所以这些人就觉得,连一个半桶水都能画成这样,那么那些专业画假画混饭吃的人,自然是更牛逼,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有少数一部分人,还是不太相信乐毅是什么半桶水,能画成这个样子,还自称半桶水,若是真相信了,那才是真正的蠢货。
无论是画道还是乐道,就拿钢琴来说,之前乐毅能够弹出世界上最难的曲子之一的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
其实这个临摹画也是一样的,曲子是前人所做,你能够弹奏也就等于画作方面的临摹,但单单是弹奏还不算什么,懂钢琴的人,只要慢一些,也都能弹得起来。
但如果可以弹到流畅自如,弹到如原曲子一样,那就不能说弹奏者只是一般的水平了。
同理,能够把一幅画临摹到这种程度,那就绝对不是什么半桶水的水平。
苏芸儿的父亲苏道元那睿智的双眼也是早就看穿了一切,这最后的结果,其实也正是他想要的,他不喜欢秦厉阳是自始自终的,现在有人出来扫秦厉阳的面子,他自然是很乐意。
“这位年轻人,不知道怎么称呼?”苏道元正式地请问乐毅。
乐毅立刻恭谨地告知了自己的名字,“晚辈乐毅,音乐的乐,毅力的毅。”
“乐毅?挺好,我记得古代也有个乐毅,为连连燕国拿下齐国七十七城,攻不不克战无不胜,你既取这名字,又有这么一身才华,倒也不负这名字的古老之威。”苏道元赞道。
“苏先生谬赞了,我这也是适逢其会,献丑而已,倒让先生见笑了。”乐毅客气地说道。
“这样吧,今日你们两方都给我一个面子,之前说了如果验证此画为假,那么就秦厉阳向你们道歉,而你们输了,则向他道歉。现在虽然乐毅临摹的十分相似,也的确能说明一些东西,但厉阳贤侄认定他的画是真迹,你们双方各执一词,也难以真正判定,除非让唐伯虎复活过来,要不然,恐怕就算专家来了,也给不出什么一个肯定的答案。不如,你们双方各退一步,这一场算是和局怎样?至于画的真假,就不用管它了,反正都是厉阳贤侄送给芸儿的生日礼物,都是一份心意。再者今日大家都是客,若是较得太真,未免伤了和气,同时也不附和今天的喜庆气氛,你二人说是与不是啊?”苏道元笑盈盈地说道。
这一番话,表面上谁也不帮,只占中间。但明白人都听得出来,苏道元还是向着乐毅这一边的。
“苏伯父既这样说了,晚辈当听从苏伯父安排。”秦厉阳道,在众人排挤的目光中,他在这里的处境也是挺尴尬的。之前占尽了风头,这下却是众矢之的。
“一切但听苏先生决定。”乐毅也如此表示。
“来来来,今日小女十八生日,大家尽情地来喝上几杯。”苏道元让人把画作收起,然后招呼着大家去喝酒跳舞。
秦厉阳微微笑了一下,当场提出告辞,说走就走。
“秦大哥……”苏芸儿追出几步,想说点什么。但那秦厉阳却没有理会,走得非常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