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幽幽看着半跪在软塌下的季连函,突然想起那日在季连柔的院子里。
当季连函听说她乃是神医之徒,尤其对疑难杂症最为熟悉时,她当时表现的很激动。
那时,颜幽幽还纳闷,季连函怎么会有那样的表现,现在看来。
颜幽幽把目光看向软塌上的孩子,走到孩子面前,蹲下来。
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孩子脉搏之上, 察觉到孩子脉象平稳,呼吸畅通,暂时没有发病的可能,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孩子的癫痫之症,缓解了。
“放心吧,孩子暂时没事了。”
“颜公子,谢谢您,谢谢您。”
季连夫人上前,想要拉颜幽幽的手,又突然想起男女大防,便悻悻的收手,一个劲的点头感谢。
颜幽幽收了银针。
“夫人客气了,好在孩子只是小发作。”
“颜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颜幽幽看了眼季连夫人,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握着孩子手的季连函,点点头,移步到了另一侧。
季连夫人再三踌躇之下终究还是开了口。
“听闻颜公子乃是神医之徒,尤其对疑难杂症最为熟悉,我想问问颜公子,我外孙的病能彻底医治吗?”
“自这孩子发病到现在有近一年的时间了,整个凌海城的大夫都说孩子得的是不治的绝症。”
“甚至,甚至有人说这孩子是被鬼怪附了体,函儿带着孩子,是医也看了,药也吃了,针也扎了,庙也进了,可孩子还是时不常的会出现今日这种情况。”
她的大女儿既要抱着孩子四处寻医还要忍受着夫家娶进一门又一门的姬妾。
她真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也恨老天爷,怎么就让外孙得了这种不治之症。
“不治的绝症?”
颜幽幽皱着眉头,她知道由于这个世界科学技术的局限性不发达,人们认为癫痫病是“超自然力量”控制了人,或是鬼怪侵入了人体所致。
再加上由于诊断和治疗技术落后,造成病症的反复发作,久治不愈,更加印证了癫痫似乎是“不治之症”。
她回头看了看榻上熟睡的孩子,心里也叹了口气。
癫痫并不是不治之症,她要先知道孩子是原发性癫痫还是继发性,如果是遗传肯定不太好医治,这么小的孩子,只能用药徐徐图之。
见颜幽幽半天没有说话,季连夫人眼中好不容易升起的光亮倏然湮灭。
一旁,跪在软塌下的季连函脸色灰白,松开孩子的手,起身走到颜幽幽身旁,倍感无力的看向她。
“颜公子是神医之徒,难道也不能根治我儿的病症吗?”
她在季连柔发病之时亲眼看见颜幽幽把自己的妹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医治好。
她哪里知道她妹妹得的不是病,而是中毒,下毒之人正是颜幽幽。
当然,这些她都不知道。
她想,也许她的儿子颜公子也能救治呢,在季连柔脱离危险后,她急匆匆返回到婆家,把家里安顿好,带着孩子又返回了娘家,这刚回来半日,没想到孩子便发了病。
颜幽幽扶着额头,她实在不想看到季连夫人母子二人眼中那死灰般的湮灭。
那是作为母亲的无奈。
她也是母亲,也有孩子,她懂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不能告诉你们我绝对能根治,但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给孩子医治,现在最重要的我想了解下,你本身可有这种疾病?”
颜幽幽看向季连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