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希言借口困顿,没等莫长安说什么聊聊天就精神了之类的屁话,他脸朝窗外一歪,闭上了眼睛。
莫长安是个情场老手,两次接触,他知道许希言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被美色所诱的人,他应该喜欢那种传统好男人,温柔,体贴,知心意。
逼得太紧,只会让对方更反感,为了泡到这个豪门小白花,他得有耐心。
毕竟许希言无论是财,还是色,都是很符合他胃口的。
他不动声色地调低音乐声音,温和道:你睡吧。到了叫你。
下雨天,路上有点堵,二十分钟就能到家的路,足足走了四十分钟。
为了避免和莫长安说话,许希言路闭着眼睛。
闭着眼睛装睡40分钟,许希言都快累死了,还不如冒雨走回来舒坦。
车一停下来,许希言解安全带的功夫,莫长安已经下了车,绕到副驾驶给他开门,到了,下来吧。
许希言:你太客气了。
莫长安温和笑笑。
许希言有点纳闷,这四十分钟,莫长安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刚才还是个孔雀开屏企图色/诱他的骚浪贱,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温和体贴的翩翩公子。
许希言刚落地,就看到了专门接送陈安衍的商务车停在家门口。
排烟管还冒着气,似乎刚回来。
莫长安一愣,脸立刻黑了下来,这车不就是刚才一直堵他、别他、超他车之后又不走的那辆傻/逼车吗?
若不是他,他二十分钟就能开回来了。
车上有许希言,为了维持人设,他憋了一路没骂娘,都快憋死了。
要不是这车比他的车贵,他撞他个支离破碎,再把人拖出来揍一顿才解气。
看着莫长安杵在原地一脸怨念,许希言有点纳闷,再次提醒他: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
莫长安收回视线,又挂上温和的笑容,朝他摆了摆手:那希言,回见。
莫长安刚准备离开,商务车的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绕到一侧开了车门,再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
许希言心跳漏了一拍,心道不妙。
果然,下一秒,一双锃光瓦亮的尖头皮鞋从车里伸了出来,接而是笔挺的西装裤包裹的大长腿。
莫长安脸都绿了,干笑两声,毕恭毕敬叫了声:衍哥。
陈安衍淡淡看了眼莫长安,眼神又回到许希言身上,提了下嘴角:来朋友了,不请人上去坐坐?
许希言:
一副主人公的大度样,却露出反派准备开始搞事情的开场笑。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晚了,忘记定时了
第39章
察言观色,是打工人生存必备之道,特别对方是掌控自己命运的老板时。
从陈安衍的举止神态中,许希言察觉到,陈安衍不喜欢这个人,而且是非常不喜欢。
陈安衍虽笑着邀请莫长安上去坐坐,可实际上却是你敢上去我就剁了你的腿的意思。
老板不喜欢的人,当然也不能喜欢,当然要和老板站在统一战线上。
何况他并不喜欢莫长安。
领教了莫长安见缝插针的能力,许希言没给莫长安开口说话的机会,立刻说:朋友的朋友,见过一面,人热心,载了我一程。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打工人的智商和灵感都会井喷式爆发。
许希言觉得,这句话他说得特别完美。
他和莫长安不熟,也没得罪莫长安。
莫长安一顿,接而笑笑:是的,衍哥。
陈安衍垂下眼皮掏手机:既然不熟,车费还是要付的。
许希言:?!厉害了我的老板!
莫名其妙上了莫长安的车,许希言悔得肠子都青了,正愁着怎么还莫长安这个人情时,陈安衍给了个完美的标准答案。
莫长安也没想到,陈安衍会直接了当,半分面子都不留,把不熟两个字给抛出来。
还没等莫长安拒绝,陈安衍立刻点开手机,往莫长安方向走一步:来,我扫你。
莫长安默了默,干笑着要解释什么,还没开口,陈安衍又淡然道:不是看不起你,也不是客气,只是我们家习惯给付出时间和精力的人支付报酬。
许希言表面在心里疯狂鼓掌。
牛!逼!
许氏集团的标语都搬出来了!
本地人都知道,许氏集团的标语就是这么接地气
给付出时间和精力的人支付报酬!
简而言之,就是给钱。
许氏集团所有的官方宣传渠道,都把这句话挂在首页,所有人都知道。
莫长安哑口无言,尴尬地掏出手机,点开收款码,接受了陈安衍的转账。
许希言此时对陈安衍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莫长安跟润滑油一样无孔不入,没想到在陈安衍面前,连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陈安衍的临场应变能力简直登峰造极,果然智商、见识、能力等等各方面都比他厉害很多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陈安衍付完了钱,转头看向他:不是太熟,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许希言回过神,看陈安衍这神态,自动脑补他下一句话
舍不得还是怎么的?还想吻别吗?
许希言莫名地有一种早恋被家长抓到的感觉。
许希言立刻转身,往家里跑去,招呼都不和莫长安。
莫长安努力稳住面部表情:那么,衍哥,我也先走了。
陈安衍头微微低着,扬起眉毛抬起眼皮看着莫长安,冷淡地嗤笑了声。
莫长安下意识后退一步,他听说过,陈安衍平时冷冷淡淡的,发脾气时也是不动声色,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毛骨悚然,莫长安以为是夸大其词。
可现在他信了。
陈安衍朝他走过去,和他擦肩而过,在他背后停下来,背对着他。
莫长安,28岁,双性恋,有过五个女朋友,八个男朋友,有的还同时交往,陈安衍顿了顿,嘲讽笑了声,又继续说:情场高手,游刃有余。
莫长安无地自容,但还是努力狡辩:衍哥,希言这样的,谁见了不心动呢,我是真心喜欢希言,我以前是渣,可我以后肯定只喜欢希言一个。
陈安衍磨了磨牙,在兜里的拳头攥了攥,继续说:本地连锁健身房的老板,在西街还有一间同志酒吧,目前健身房亏损,急需用钱,就开始广撒网,目标是傻白甜富二代,无论男女。
莫长安的脸涨得通红,但还是硬着头皮否认:我对他们都是真心的,没有玩弄感情,也没要他们的钱。
陈安衍讥笑一声,承认撒网了。
莫长安:
陈安衍跟拉家常似的,继续说:周子宴猎奇,去你的同志酒吧玩,他很快成了你的目标,你借机靠近他,得知他是个直男,你旁敲侧击,就打听到了我、这、儿。
陈安衍边说着,边绕到莫长安的面前,在他面前站定,直勾勾地盯着他。
忽然,他眼眸一沉,脸一冷,眉头轻轻一皱,语气冷冽:动我的人,你确定?
莫长安嘴巴微张,像被施了咒语一般定在原地,恼羞成怒,但却不敢爆发。
陈安衍说完,没再看莫长安一眼,慢条斯理地往家里走。
等陈安衍走了,莫长安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骂了句脏话。
他定了定神,快步走到陈安衍商务车的驾驶座旁,压低声音冷声道:你不是说,他们两兄弟不和吗?不和他会叫许希言我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