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希言:对对对,不过你先放开我,搂搂抱抱的干什么?
罗西忽然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师父,你太好了,你知道吗我十五岁就没了爸妈,十五岁之后就没人给我出过头了,我一直在打工,一直被人欺负,师父你是菩萨心肠。
许希言:妈的能说出心里有你,所以余光是你,余生也是你的文艺青年的共情能力都这么强大的吗!
罗西又把许希言抱紧了些,师父你太好了!
许希言第一次看到体重快是他两倍的男人窝在他怀里哭成这个球样,顿时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哭了,你以后好好干,就当作是回报我了。
师父,我一定会的,师父,我爱你!
许希言被罗西弄出一身鸡皮疙瘩,正想推开罗西时,一眨眼,看到陈安衍正在厨房外看着他,脸色乌云密布,一副看到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的表情。
许希言慌忙推开还在哽咽的罗西,松开。
师父,你让我再感受一下温暖。
许希言闭了闭眼,咬牙切齿道:董事长在外面。
罗西闻言,立刻松开许希言,快速地抹了两把脸,调整了下呼吸,原地站好,转过身之后立刻换上了毕恭毕敬的微笑脸,朝陈安衍深深鞠了个躬,董事长好。
许希言看了眼罗西。
你妈的你是川剧变脸专业的博导吧?
要不是他双眼通红,许希言会以为刚才哭成那样的傻大个是个鬼?
许希言恨恨地抽了下他的后脑勺,你是有双重人格吗?
罗西揉了揉他抽过的地方,傻逼兮兮道:师父,主要是你要比赛,我太紧张了,想给你鼓励的抱抱。
你可闭嘴吧你。
许希言收回眼神,才发现陈安衍的目光落在了他被罗西揉得乱七八糟的纯棉白色t恤上,似乎要从两只眼睛喷出一道火光,把他这件衣服给烧个干净。
许希言有点像被捉奸在床
阿不,打架斗殴被班主任待个正着的既视感。
许希言耸了耸肩,无辜道:不是我弄哭
想想不对,这话感觉像个弄哭。
许希言改口,我并不是想搞哭
这人一紧张,说的话怎么总是有那么点儿歧义呢。
陈安衍冷着脸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跟、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鼓励的抱抱找别人?
陈总:为什么手下都是一些不珍惜工作机会的玩意哭了,写着写着就这么多字了,说好的表白,也快了吧_(:3)_
以后我不立flag了
第71章
文艺青年罗西搜刮脑子里的美词美句,来形容陈安衍此时的脸色。
黑云压城城欲摧。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副准备提他师父去浸猪笼的样子,吓人。
罗西紧紧抿着唇,像准备英勇就义似的,看了眼许希言。
许希言接收失败。
?什么眼神。
许希言还没来得及问,罗西发挥尊老爱幼、尊师重道的人道主义精神,向前一步,站在许希言面前,稍稍张开双臂,以老母鸡护仔的姿势,把许希言挡在了身后。
罗西横向比许希言宽,纵向没许希言长,许希言被他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顶。
董事长的气场太强大,眼神像两把冰刀,在他身上千刀万剐。
罗西闭了闭眼,用丢掉了饭碗也在所不惜的口吻对陈安衍说:董事长,我师父他不是故意举报你的!
许希言:他总算明白,罗西刚才那个眼神,是师父,这个锅我来背的眼神。
许希言刚探出个脑袋来想解释,罗西身体又一偏,把他挡了个严实,手还背到身后,悄咪咪地朝他做了个不要乱动的手势。
我师父平时爱岗敬业,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工作能力也很强,罗西咽了咽口水,继续说:但他是新员工,平时不泡论坛,不知道规矩,我以后会好好教他。
许希言:?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
罗西挺起胸膛,目视前方,铿锵有力道:我师父明天还要比赛,不能再搞他心态,董事长你要罚,就罚我吧。
此时,港湾饭店后厨死一样地寂静,比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那段时间都要平静。
罗西才反应过来,这会儿只有他一个人叨叨,其他两人都安静如鸡。
后厨太空旷,他说的话仿佛还有点余音绕梁。
罗西悄咪咪看了眼陈安衍,没想到,他的脸色更黑了,凉凉地扯着嘴角。
黑云压城城已摧,山雨已来楼已毁。
罗西紧张地吞咽,识趣地退后一步。
恰好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婉转的女声传来。
/凉凉三生三世恍然如梦/
/须臾的年风干泪痕/
花了五块钱做的手机铃声都来嘲讽他。
罗西赶紧掏出来,掐断。
别唱了别唱了。
他知道,他三生三世都凉凉了。
陈安衍:果真师徒情深。
许希言从罗西身后探出头来:不,是父慈子孝。
陈安衍:出来。
哦。
许希言乖巧地从罗西身后走出来。
陈安衍一转身往外走,罗西立刻拉住他,表情生动、手脚并用地朝他比划,试图向许希言传递一些信息。
师父,我尽力了。
师父,我救不了你。
师父,你稳住。
许希言:憨逼。
陈安衍独自走出一段,没听到许希言跟上的脚步,一回头,只见拉扯着的两人立刻像触电一样弹开,以最快的速度站直,表情麻木。
陈安衍盯着许希言,还挺依依不舍?
许希言摇头,没有。
跟上。
哦。
/记得我的情记得我的爱/
/记得有我天天在等待/
/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罗西这回可不敢掐了,这是他女朋友的专属来电,只能任由它响着。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许希言立刻小跑,走到陈安衍身边。
两人走远了点,罗西才接起电话,喂宝贝。
电话那端:你怎么了?被威胁了?
罗西:宝贝,如果我失业了,你一定不要嫌弃我。
罗西看着远去的背影,掐了一把额头的汗。
万恶的资本家,他师父这么一才华横溢潇洒肆意的青年,就跟个小鸡仔似的,被他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