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灼的对面,坐着一个同样一袭黑衣的男子!
那个男子,狭长的双眉如弯月,丹凤透出犀利的目光咄咄逼人,略黄的肌肤,充满英气的鼻子,使人看起来,全无诗、棋之人的清雅,反倒更象是一个风尘游离的修真者一般,颓废的风尘憔悴之中,夹杂着说不出的落寞英气!
这个人,不用就,就是四国的代表,天下无出其右者的棋圣,子山了!
此时,子山的双唇,紧紧地抿着,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三皇子朱灼,心里纳闷着,朱灼是不是临时眼睛的疾,所以,不能视物了!
看到朱灼竟然遮着眼睛,四国的使者,个个都现出诧异之色!
多铎使者率先发难:
“哼哼……堂堂的三皇子殿下,竟然遮面而棋,难不成,是患有眼疾么?”
多铎的话,是摆了个圈套,给朱子国的帝王。其实,他是怀疑,眼前这个朱灼,是他人假-扮的——若朱子国的帝王,顺着他的话说,说朱灼的确是患了眼疾的话,那么,多铎刚好可以让朱灼以真面目示人,当众检查,那么,孰真孰假,一看便知!
听了多铎使者的话,坐在帝王下首的苏庸淡然一笑:
“多铎使者别忘记了,在此之前,贵使和我朱子国曾经立下协议,这三局棋,全部以下盲棋的形式比赛……这下盲棋嘛,自然不用直观棋盘,用不用黑布遮眼,又有什么区别呢?”
苏庸 的话,完全是一个软钉子,是的,因为在比赛前,朱子国的国主,应苏暖的要求,就是在比赛的当日,下盲棋!
现在,朱灼以黑布遮面,并无什么不妥啊!
黑兆国的使者望着苏庸,冷冷一笑:
“按照苏丞相的意思,我四国的使者,是不是也要以黑布蒙面,以示公允啊……”
现在,四国同仇敌忾,可以说是,站在一条船上。所以,黑兆国的使者,自然是偏帮多铎使者的,毕竟,关乎自己的利益嘛!
苏庸望着黑兆国的使者,双手一摊,微微一笑:
“悉听尊便!”
苏庸的话,则是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那意思简直就是,若是你四国的使者,也想效仿我朱子国选手的话,自然的,无可厚非!
听了苏庸的话,紫越国的使者凝望台下良久,忽然接了句:
“本使怎么看,这台下所坐之人,都不象是贵国的三皇子殿下啊!”
依紫越国的使者看来,这台下所坐之人,静若处子,和那个所向披靡、少年豪气的朱灼,明显的,存在着几分不同!
听了紫越国使者的话,一侧的朱汮,象是忍不住了,冷冷一笑:
“贵者是在怀疑我朱子国李代桃僵,暗中作弊……”
李代桃僵,暗中作弊,是要被取消比赛资格的,并被踢出这场比赛,这个罪名,可以说是可大可小啊,若真的被赖上的话,那可不是麻烦了?
听了朱汮的话,一直冷眼旁观的蓝姜国使者,忽然朝紫越国的使者递了个眼色:
“本使怎么看,这台下所坐之人,就是朱子的三皇子殿下,这一点,毋庸置疑,眼下,棋局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了,请大家勿将此等闲事,放在这里讨论,请大家,静观比赛吧……”
蓝姜国的使者一边说,一边朝多铎使者递了个眼色。
多铎使者,顺着蓝姜国使者的眼睛望去,凝神望着朱灼良久,眸子里的疑云,顿时渐生渐深!
是的,一如紫越国所言,赛场下的朱灼,和他们平日看到的三皇子殿下,的确不甚相似!多铎使者唇角一场,刚想说什么,却被蓝姜国的使者,用眼神凝住了。四眸相交之下,多铎使者,顿时明白了蓝姜国使者的意思——这台下之人,的确不似是朱灼。可是,即便知道,现在,也不宜说出来!
哼哼,和四国的使者对奕,自然要挑身份高贵之英才,怎么看,三皇子朱灼,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眼下的那个棋者,怎么看,都不象是三皇子朱灼本人!莫非,这朱子国另寻了高人,却又想迷惑他们的视线,更怕因为身份的不相称,而被四国的使者苛责,所以,就干脆的,一不做,二不休,找了一个闲人,来假-扮朱灼?
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么蓝姜国使者的意思,则更加明显了——
不错,现在,若是他们当场拆穿这个假朱灼的身份的话,那么,可真是笨死了——虽然,这个子山的棋艺,天下无出其右者,三十年来,从无败绩!可是,今年的夺锋之争,朱子国已经奇招迭出,着实的令这四国的使者猝不及防。更不得不心生提防!
四位使者都还记得,前几天,他们共同提出了一个相当苛刻的棋局天下,朱子国也爽快地答应了,谁知道,他们接下来,还会不会出什么新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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