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苏暖选择“废柴”班学生的重要原因。因为,只有这些经历过严格锤炼的学生,才有可能,在真正对上可怕的对手的时候,才不至于脆弱得不堪一击!
经验,可以在实战中取得,而对于危险的本能和反应,则必须是在平日里练就!
沈倾城望着苏暖,像一幅最浓丽的画凸显在白色的雾气里,美得令人心跳眸子里,有奇怪的光,一闪而过:
“你身在局中,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苏暖苦笑着摊了摊手,还不忘记白沈倾城一眼:
“难道,你没听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当局者,未必迷,只是,苏暖的心思,全用在了布阵和对敌上,对于其他的细节,真有些忽略了!
听了苏暖半是赌气的话,沈倾城哑然失笑,却不忘记再敲打一番苏暖:
“我可以给点提示你——你有没有想过呢?在你受伤的同学,被抬出来的时候,你在地上,可曾发现过一滴血么?”
脑海里,原本紧闭的门,忽然被一只手推开了。
苏暖忽然想起了那红得诡异的血红,还有收阵之时,瞬间消失的浓雾,以及在清白的日光下,被抬出阵外的学生——是的,那铺在地面上的青石板路光洁如新,完全是青绿的本色,是真的,没有一点的血迹留下!
苏暖的眉,重重地凝了一下:
“当时,我只觉得诡异,你现在一说,我才想起来,那地上,的确是没有血迹的!”
“废柴”班里,有几个同学的身上,血流满衣,可是,地下,却没有一滴洒下来,不得不说,这情景,真的是太诡异了!
沈倾城微笑了一下,那眼神,如同高楼独望,江山一览无余。
“而且,你有没有留意,在你出阵的时候,那地上的红线,是不是颜色又红了一些呢?”
苏暖愣了一下,终于知道,自己出阵的时候,为什么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了——她惊叫起来:
“是的,那红色的染料,的确是更红了一些!”何止是“红了一些啊”!那样触目惊心的红,那样诡异的红,如同水滴盈然一般,生生地晃花了苏暖的眼睛!
沈倾城望着苏暖,缓缓说道:
“那么,这个局,就不叫玲珑局,而叫血玲珑了!”
苏暖悚然一惊:
“血玲珑?”
沈倾城摇了摇头:
“苏暖,你真的没有发现,这玲珑局的棋盘上,有什么不对么?”
忽然之间,就相通了一切,也解开了此前的种种疑团,苏暖将一切一联系起来,蓦地明白了什么。她望着沈城。忽然有些惊惧地脱口而出:
“你指的是血线?”
是的,就是那血线,这些学生们流的血,没有留在地板上,那么,可是被人引用诡异之术,全部都吸到了血线之上?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个人、以及那个人的想法、还有所作所为,可真是太恐怖了!
苏暖望着沈倾城,冷笑道:
“我明白了,你是在告诉我,那些横竖的红线,不是用什么染料染下的,而是用血绘成的!”
沈倾城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
“不错,那是人血绘制而成的血玲珑局!”
苏暖望着沈倾城,吃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谁,?这又是谁,如此的丧心病狂?
他先用人血为笔,绘下一个棋局!然后,又将流失在阵内的人的血,吸引殆尽,当然并不是为了绘阵而用。他的用途,可能会有更加阴险,更加恐怖的用心!
人血,人血……那么,到了结局呢?他不会是单单想要吸点人血,就了事的吧?
沈倾城似是看透了苏暖想法,他微微地抬起头来,看细细的光丝,分割成万千,照在两人的头顶,那样金黄的颜色,那样温柔的气息,似是染上了暖暖的温度。
“那个血玲珑,会将这些人的血,全部都吸干,以血,来控制他们的神智——到了最后,会让这些被控制的人掉过头来,对付你们自己的人!”
苏暖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她早就知道,用血为灵媒,可以行常人所不能。可是,却没有想到,可以诡异到通过人血,控制对方思想的地步!
这个人,真的该死!
沈倾城的声音,在苏暖的头顶,悠悠然地响起: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改变策略将你在前一局里受过伤,流过血的同学,全部都换掉,并务必叮嘱参加棋局的同学,第二阵里,尽量避免流血,受伤!”
苏暖的脸上,又浮现出某种熟悉的、带着锋锐的笑意的,她邪肆地一笑,冷如冰雪地开口:
“既然知道了他们的企图,我就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