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不就是千笠寒给她的称谓吗?
南橘的脸色冷了,心里堵得慌,孟萌掩着唇又不好意思地解释,“啊忘了说了,我是千笠寒的表妹。”
这句话带着一种魔力,南橘进门的时候,脸色突然好看很多了。
千笠寒放了孟萌进门,却将南橘堵在玄关处,南橘进退两难,见他完全没有放行的意思,便有些急了,“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
他扶着门把,沉默无声,但这种安静,却让人毛骨悚然。南橘想了很多他要回给她的话,她也想了很多该如何回他的话,可是他却一句都没有说。
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力道直如泥牛入海,荡然无存。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无人出声,孟萌已经溜道儿进门去了。
季北万万没想到孟萌会突然造访,彼时他正困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特随意地同几个无良网友玩推塔游戏,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截深灰色的雪地靴,招摇的流苏,轻盈地贴着脚后跟而坠。
他打游戏的手僵硬了两秒,视线慢慢由下而上地扫上去。
细长笔直的腿,深灰色一套的迷你短裙,她穿着浅绿色的羽绒袄,披着黑长直的发,眉色如黛,眼波细润如水,当然这是他魂牵梦萦的那张脸,此刻脸色微拧,似乎因为他闯入视线而觉得突然不适。
季北吓得扔了手机弹起来,“你,你来了!”
“我认识你?”孟萌对这个形容不整的男人是真的没什么好感,当然她更不喜欢一个陌生人主动来套近乎。
女神对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季北有点失落,但并不灰心,他仓促地自我介绍:“我认识你,啊,不,我是你的米分丝,你的每一套画册我都买过的!”
“所以呢?”孟萌抱着双手,依旧波澜不惊。
江山雪的画册销量如何,她自己比谁都明白,b市总有那么不少买家,能遇到一个也不应该这么惊奇。
她只是问道:“你和我表哥是什么关系?”
依照千笠寒那种冷漠、对谁都是一副生人难近的态度,要混到他的认可能堂而皇之且登堂入室,还是有点难度的。
“一个朋友。”千笠寒已经牵着南橘的手进来了。
这么段的时间内,他和南橘只来得及说完几句话,就顺利地重新牵回了她的手。
南橘委委屈屈地问:“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她是你表妹?”
“我以为不重要。”当然这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觉得她吃醋的时候可爱得让人欲罢不能。
“可你喊她萌萌。”
“他们这么喊的,我没有。”
“你手机里明明……”
千笠寒扶着额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你自己输入拼音g,出来的是哪几个字,我懒得往下找,所以省了那个麻烦。”
一场误会,一场虚惊。
他要牵她的手,南橘就默认了,不过,明知道自己心里不好过,他也不来解释,呵呵。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孟萌不再多言,只是瞥了眼紧张尴尬得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的季北,对千笠寒摇了摇头。
“孟萌,今天没吃的。”他说。
孟萌于是惊讶了,“我大老远飞来b市,你连顿饭都不招待我?表兄妹情呢?”
“我买了一点食材。”他侧目温柔地凝视着南橘,“ue?”
正考虑着如何扳回一城的南橘,假意忽略掉他眸中凝恒的柔色,不咸不淡地回应:“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孟萌眨了眨眼。
没有一个人再问季北的意思,当然,熟知他的千笠寒明白,孟萌要如何他都拍马追随,即便不是户外烧烤,而是要他一个人拿着帽子去街头卖唱,他也干得出来。
被水浸被日晒的横江大桥,笼着一川暮色下的水雾朦胧。
林木环碧,堤岸上的一弯公园曲径,两旁到处是游人在做烧烤,季北和千笠寒把锅和炭火架上,用酒精引燃,贴上了一层锡箔纸。两位女同胞削火腿肠,似乎正暗暗较着劲儿。
孟萌本来也没有想要分个高下,但见南橘一本正经的要比过她,她便觉得有几分滑稽。
到底是有多在乎她表哥,才会连她的醋都吃,一直到现在都不给她半点好脸色?
千笠寒从附近的一个游客那儿借了一把剪刀,回头还未上前,便听到南橘“嘶”的一声,削得急了点,食指被刀片划出了一刀短粗的口,鲜血沁了一颗。
他匆匆赶上去,将来不及反应的南橘抱入怀里,南橘贴着一个温暖的怀抱,手指被他含入了唇舌之间,细腻濡湿的辗转缠绕,她晕生双颊,又觉得有点眼热。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没有一星半点的斥责。
南橘的眼眶更湿热了。
不料,一个姑娘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另一个姑娘却因为看好戏,自己……也划了自己一刀。
“哎呀。”孟萌有点唾弃自己的二了。
一旁烤肉的季北也吃了一惊,他本能地要将孟萌的手指握过来放入自己的唇中,可才一伸手,孟萌便眼刀飞过来,警惕地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季北的手僵在半空中难以挪动分毫了。
场面瞬间变得尴尬得难以收拾。
孟萌扭头就口气不善地问:“表哥,你真的确定这是你朋友,不是你和我妈串通了找来的相亲对象?”
她一语惊人,季北宛如被戳穿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