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是给砸中了,那狗‘嗷’了声,抹过身一瘸一拐的跑了。
纪岩一屁股坐地上了,心跳的都不成个儿了,好一会儿才算缓过劲儿来。
东边这片耕地几乎都连成片了,只在靠着村委会那边有几户人家,那只狼狗奔着其中一户人家去了,估摸就是那家人养的。
狼狗凶悍不比小土狗见了人只叫两声就跑,骨子里还是有种野性。堡子里倒是有几家养大狗的,可也都怕跑出来伤到人,全都拴起来了。
这户人家也真是够缺德的,养了头厉害的狼狗不知道拴起来就算了,听见外面有动静怎么也不说起来看看?刚才闹的动静这么大,纪岩刚才叫了好几声,她不相信那家人没听见,那狗跑回家了才把灯开了,里头的人出来喝斥了声,连出来问问都没有。要想训狗刚才干什么去了?
纪岩后怕之余是越想越来气,拍拍屁股抓起了块石头在手里,小跑着就到了那家大门口,站在就冲里头喊:“你们家还有个喘气儿的没有,大狼狗咬人了没听见啊?”
这要是懂事儿的肯定出来赔个礼,哪怕是遮掩找个借口说没听见纪岩也能好受点儿,可里面愣是没动静,刚开的灯又给关了,明摆着不想搭理她。
纪岩这个火呀,人家在屋里她也不能冲进去把人薅出来。胸口直堵囔的慌,唾了好几口才抹身往回走。
等她走到大道上正好看见周淑兰迎头过来,手里牵了马已经老实下来,可能是刚才蹦达的太厉害,这会儿走道儿都直打晃。
“妈,你怎么过来了?”
“天黑了,我不放心你自己在这溜达。你怎么从地里穿过来,刚才上哪去了?”
纪岩脸沉了下来,好在是天黑看不见,只是声音听起来沉沉的:“刚才让条狼狗差点儿给咬了。”
“什么?”周淑兰惊叫了声,把她拽到跟前上下打量着看:“有没有伤着哪儿?”
“妈,没事儿,它没咬着。”纪岩嘴上说的轻松,可是到现在还在后怕呢。刚才那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这要是让那狗给咬死了,找凶手都找不着。
“怎么还能蹦出条狼狗来呢?”周淑兰直后悔没早点儿过来,她寻思先让闺女溜会儿,她把家里碗盆儿收拾利索了再过来接班儿,还不知道得溜到什么时候呢,一家别都累倒了,轮换着来啊。就没想到也紧挨着堡子会出这种事?
“谁家养的这是,得找他们家说说去——”
“不用,我刚才过去了。”想到那家人的德行纪岩就气不大一处来。可不想周淑兰再问下去,直接拿话转移了注意力:“妈,你看马怎么样了?”
“嗯?”周淑兰回过头,摸了摸马肚子:“我怎么觉着小多了?”
正说着呢,‘扑扑’拉长音儿的两声屁响。
“嗯,真臭——”纪岩臭的直捂鼻子。
周淑兰也拿手直煽呼,可是却挺乐呵:“总算是放屁了,这下可好了。”只要是放了屁就说明没事儿了。
又胀又累的大马也觉着松快了,往回走的蹄子都不那么重了。
纪以田一听说马放屁了,心口悬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把早就弄好的草料放槽子里,看着马吃简直比他自己吃了山珍美味还要香。
纪岩进了家,屋里灯光亮,一身又是泥又是水的狼狈模样顿时就暴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