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先坐下来——”纪岩担心他再真的是刚才苏醒过来,哪敢再继续问下去,万一再弄裂了伤口可就麻烦了。也是这些天的忐忑的不安让她格外的小心,尽量放柔了声音,就差没哄着了把简勋扶着重新又坐回了原处。
“简勋,你看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这两只鸡放在身边也不合适,要不先把他们拿出去,叫人看着喂喂水食,好不好?”纪岩陪着小心,也不能直接再沾那个话题,婉转的表达了下自己的想法。
简勋喝了口水,算是缓和了下刚才的激动,瞪过来的眼神都像是要吃人似的,好一会才道:“拿走吧,反正你已经都证实过了,想要反悔是不行了。”
“……”这都什么意思啊,纪岩是真蒙啊,可也不敢再接着问了。
看她这表情就知道还没想起来,简勋可劲儿的瞪了好几眼,气的恨不能扑上去咬她两口:“没心没肺,枉我一直惦记着,你倒好早就给忘了。”
他越是这样,纪岩越觉着莫名的心虚,叫来了人把两只鸡拎了出去,又把卫生收拾好。
这时候高山也终于把水打回来了,眼见简勋那脸黑成了锅底,嘿嘿笑了两声,都没停上半分钟,脚底抹油就又溜了。
客房的门是半开着的,楼下喧闹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了进来。此时音乐已经停止,开始摆放酒席了。
“隔壁的房间也打扫好了,我们就直接过去吧?”这间客房倒是已经收拾过了,可是纪岩总觉着空气里有股异味儿,换了平时倒也不用这么娇贵,只是现在考虑到简勋的身体状况,更为小心体贴一些。
对于她这种态度和良好表现,简勋哪怕没说什么,可脸上的神情明显缓和了不少,很是配合的起身挪了地方。
换好了客房,纪岩叫来了服务员,问过了简勋的意思搬了桌酒席进来:“这里的大师傅做饭很好吃,你也尝尝看,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除了辛辣,都可以吃。”简勋看着她忙活着给他盛饭,桌子的菜色对他来说倒没有什么特别新奇的东西,可是却觉着每一样看着就好吃。
兴许是心情好胃口就好,简勋被纪岩照顾着吃了满满两大碗饭菜,还喝了大半份的热汤,鼻尖上都冒了细汗才算罢休。
“大锅饭很好吃,对吧?”纪岩看他吃的香也跟着多吃了小半碗饭。饭店里的小炒和大锅菜总是有些味道上的差异,可以说是风味不同,各有各的味道,这跟厨艺好坏没多大关系。
“嗯,还行。”吃饱了也喝足了,简勋觉着该把正事儿提一提了。“知道我为什么送你那两只鸡吗?”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一直看你脸色啊,纪岩当然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生怕再刺激的他咳嗽,这时候有病的人那就是大爷,惹不起啊。
简勋也知道她到这时候还是没想起来,不无气怨的道:“你说过我们俩个不可能在一起,就好像公鸡下蛋,母鸡打鸣一样,根本不可能的事。可我现在让公鸡下蛋、母鸡打鸣了,不可能也变成了可能,以后你不能再拒绝了。”
纪岩眨巴眨巴眼,好一会儿才消化掉听到的这番话:“……你的意思是说,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带着伤坐了十个小时的车赶过来?”
“是。”
“你、你傻不傻啊?”纪岩几乎无语,当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过就是随意找的托词理由,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刚才她怎么都没想起来。谁能想到他竟然会记在心里,而且还是记得相当牢靠。
简勋特别哀怨的看着她:“你现在才知道我傻啊,还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因为一直惦记着这个,我也不会刚醒过来就迫不急待的跑来向你证明。那两只鸡可是我托别人找了很久才找到的,特别费劲才弄到手。我不管,反正我告诉你,你已经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再拿那些话来敷衍我,想都别想。”话音落尾,趁机一把抓住纪岩的手,扯着她往怀里搂。
“哎——”纪岩惊的轻呼了声,直觉挣扎的推了他一下。
“啊——”简勋惨叫一声,脸都疼的皱拧了起来,扯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
纪岩让他叫的她脸色都跟着变了,哪敢再有动作,小心的低声询问:“是不是碰着伤口了?很严重吧?要不要找大夫来看一看?”一连串的疑问句,想也知道她现在肯定是很心慌。
这真不是她小题大作,任谁提心吊胆忐忑不安了一个星期,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乱七八糟各种的可能,突然看见前两天还处于昏迷中的人就这么闯到自己的面前,要说一点都不吃惊震撼那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