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绾绾是由温彧一路牵着手出了长乐殿的,男人的手将她攥得很紧,分开时还特意捏了捏她葱跟般的玉指,倾身在她耳畔低声道:“绾绾,无论发生何事,都要相信为兄。”
无论发生何事都要相信他?
温绾绾垂眸,将手拢回自己袖口中。
初七读书的声音还一直萦在她耳侧,今日讲的这出话本子好似是个神女下凡历劫的故事。
左不过又是些情情爱爱之事,温绾绾听得乏了,摆了摆手:“初七,今日不想听话本子了,换本游记吧。”
初七颔首应了声,翻拣出一本游记继续念。她声音平缓,饶是再有趣的游记都教她念的无趣至极。
温绾绾轻叹了口气,阖眸翻过身背着初七,权当是个催眠小曲。这几日防着郎君又经过了午时温彧那一遭,她着实有些乏累,不过须臾她便呼吸平稳进了梦乡。
这一阖眸小憩再醒时,便发觉被人拥在了怀中,灼热的呼吸在她颈后绵延,温绾绾挣了挣身子:“郎君?”
温彧埋首在她颈间,薄唇触及她纤细的颈子,启唇咬了一口她颈后的嫩肉,哑声道:“嗯,今日府衙没什么差事,便早些回来了。”
“呀——”温绾绾惊呼,颈子上的濡热,教她浑身都似是起了一层酥麻,烫的她忙要挣脱开温彧的怀抱,却被他搂得更紧。
温彧伸舌在她颈后舔舐,似是安抚,单手则搂着她的腰肢,轻笑道:“再睡会,还未到酉时,离用膳还早。”
自他送温绾绾出长乐殿后,就命暗卫火速将顾清风给他寻进宫来。
贵妃也一道被他打发走了,走时一直盈着泪,平白惹他生厌,也便没了好话,阴沉着脸:“来人,送贵妃回去好好歇着,没朕的旨意,一步也不能踏出寝殿。”
他素来不喜这样娇弱的女子,唯独温绾绾是个例外。
送走二人后,温彧就坐在长乐殿的黄梨木制椅子上,一手捏着奏折一角,一手捏着眉心,静等着顾清风进宫,好拿他是问。
彼时,在外头逍遥的顾清风,才换回自己的面皮不过一个时辰,就被火急火燎的又召了进宫。他带着疑惑,甫一踏入长乐殿,还未有个松缓,迎面就被几封奏折朝他那张稀罕不已的面皮袭去。
他很是吓了一跳,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奏折。估摸着温彧此时的脾性,敛了玩世不恭,规规矩矩行了礼磕头请罪道:“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臣有辱陛下颜面,臣千不该万不该……”
“少跟朕胡扯,朕问你,贵妃有孕这事同你可有牵扯?”温彧被他这副作态着实给气笑了,轻哼了一声,凌冽着眉眼扫向跪在书案前的顾清风。
顾清风闻言亦是错愕不已,倏地抬眸,惊诧道:“贵妃有孕了?”
“方才她来长乐殿,同朕说她已有一月身孕。朕召了太医,确有此事。一月前在这宫里的,可是你顾清风!事到如今,你还不好好想想自个做了些甚,好同朕交待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