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呵呵——为什么!为什么啊!”风酒酒脸色惨然,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感动么?
很感动!
难过么?
非常难过!
震撼么?
无比震撼!
原以为她与祝修缘的最后一面,便是当时诀别的兰若寺了!
可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知道了自己的殒生蛊!
他用自己的命,换了自己的命!
这一个月的疼痛,并不是没有发生,只不过转移到了他身上。
想起当时雨中的诀别,想起祝修缘那绝情而又一眼万年的目光。
风酒酒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
“我不要你的命!我不要你救我!你这个混蛋!”
风酒酒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当中。
心都要碎了。
是的,只有痛苦!
她现在满心都是和祝修缘的过往!
以及这一个月来,祝修缘忍受殒生蛊痛处的样子!
如果自己的生命要以他痛苦而死才能延续下去。
她不愿!
她必任何人都渴望活着,却不愿意让喜欢的人因为自己而死!
风酒酒陷入回忆,有苦有甜,时而微笑时而流泪,仿佛痴儿。
湖心亭内,风不败再次举起杯,这一次他终于抿了一口茶,随后看着陈笑欲言又止:“陈老,如果真的是江北秘境得到的母蛊,那转移母蛊的人,定然是祝修缘无疑了!”
“只是——我本就很对不起无涯兄,如今祝家嫡子更是为情——唉,陈老!这殒生蛊有没有可能——”
说到这里,风不败朝着陈笑抱拳道:“我是说,有没有可能将其再转移出来,如果可以我愿待他受罪!”
陈笑闻言摇头一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母蛊的确可以转移!因为它是不受公蛊控制的!”
“但公蛊却不能!一辈子,它只会为母蛊挪一次窝!何为情蛊?情根深种,谓之情蛊!”
“要是能转移,也不会轮到风丫头遭罪了!这一次祝家小子以自己身体引出公蛊,之后便在没可能了!”
一听这话,风不败再次一颤,脸色发苦:“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有!”陈笑茗了口茶,淡淡道:“公蛊为母蛊而生,母蛊若死!公蛊立刻也会暴毙!”
“——”风不败闻言浑身一颤!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所以,你一定要想好!”陈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当断则断!无论是说还是不说,一旦下定决心,就不要犹豫,否则反而会受其害!”
“风丫头性子虽然有些活泼,但内心是很固执的!要是你没解释清楚,恐怕她会恨你一辈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风不败叹了口气,眼神中挣扎无比,最后像是泄了气一般道:“亡妻在世的时候便被殒生蛊折磨,毫无办法!如今酒酒才二十岁出头——便当我欠祝家的吧!往后做牛做马,我认了!”
说着,他起身朝着陈笑抱拳:“让陈老见笑了!我——我配不上南海剑神四个字!”
陈笑摇了摇头:“人都有私心!都有七情六欲,我能理解。回去吧!”
“多谢陈老帮忙,往后但有差遣,莫敢不从。”风不败单膝跪地,朝着陈笑郑重的抱了抱拳。
陈笑点了点头,放下茶杯,走向了湖心,显然又准备继续钓鱼。
这是无声的送客。
风不败眼神有些焕然,他长舒了口气,提起脚步慢慢的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