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你拽我领子干嘛呀!都打扰到我走路了……”季子珊不满的与皇帝老哥理论。
季子清陛下一脸淡定道:“你走的太慢了,大哥哥拎着你走快点,唔,刑部尚书正在御书房等哥哥过去呢……”要不是乾明宫的小内监跑来报告,季子清陛下本来还想多看一会儿胖儿子呢。
“嫌我走的慢,那你背着我走嘛。”季子珊扁扁小嘴,“刚才和圆圆玩累啦,我跑不动了。”
季子清陛下默了一下,然后蹲低身子,语气无奈道:“……上来吧。”
伏在季子清陛下肩头的季子珊,心里也美的冒泡泡,哎呀,把皇帝当牛做马使唤的感觉真爽啊,到了乾明宫后,季子清陛下自去见刑部尚书,季子珊则去了一间宽敞的书室,一张嵌大理石的红木雕吉祥如意纹案的书桌上,已经摆了裁剪整齐的一厚沓红纸,以及季子珊要用的金墨,在书桌的左边角,还搁着一口描金绘彩的大匣子。
“公主,您瞧瞧这里如何?若是有哪处不满意的,奴才立即叫人再收拾。”刘全顺低眉顺眼的请示道。
季子珊爬坐到椅子上,朝刘全顺摆摆小胖爪:“满意,很满意,你出去吧。”
刘全顺站着不动,笑容可掬道:“奴才给公主调好金墨就出去……”口内一边说着,手上已半点不耽误的忙碌起来,“公主在书室写字,不会有人留在旁边碍您的眼,奴才在门外给您留了四个人,您若是有吩咐,只管叫他们就是,还有,这书室里的藏书呢,都摆放的比较高,公主要是想看,可以叫下人帮您拿,您可千万别自己踩凳子取,您要是不小心摔着了,陛下和太后娘娘得多心疼呢……”
听着刘全顺的唠唠叨叨,季子珊不由在心底暗笑:刘全顺这是怕她写烦字了,在季子清陛下的书房里调皮捣蛋吧,据说,这书房里藏着好些绝世孤本来着,要是被她撕着玩了,哭都没地儿哭去……
啧,她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么?
她调皮捣蛋的时候,一向都是适可而止的好不?
待刘全顺一脸忧国忧民的出去了,季子珊抓起全新的笔毫,饱满的蘸了一笔金色的墨汁:日子过得太顺遂没烦恼,她只能自己找点事情做,来排遣百无聊赖的心情,外头虽有天高海阔,但她的翅膀还太稚嫩,想飞也飞不出去呀。
第132章 炒作
季子珊偷偷摸摸搞了十来天地下工作后,终于迎来了惠安太后的寿诞之日,这天一大清早,季子珊刚爬出被窝,脸也没洗,发也没梳,就赶紧去抱提前藏好的大胖匣子,然后在惠安太后‘诧异’的目光中,献宝似的捧给她过目:“母后,快看,我给你准备的寿礼!”
小闺女抱着的大胖匣子,几乎将她的脸都挡住了,惠安太后赶紧伸手接过,喜笑颜开道:“好好好,母后瞧瞧,瞧瞧扇扇给母后准备了什么寿礼。”
此时,母女俩都刚刚起床,不提季子珊顶着一头乱草,惠安太后亦是长发垂背,不曾梳洗妆扮,伺候在旁边的碧云嬷嬷,极有眼色的再接过木匣,秋雨嬷嬷帮忙打开匣子,只见嵌着深红色衬底的方匣子内,堆了满满当当的纸卷,隐有清雅的墨香逸散出来,惠安太后伸手拿过一卷,向右缓缓展开。
颜色喜庆的红色方纸上,一个个金色的‘福’字跃然纸上。
字形歪歪扭扭大小不均,瞧着一点也不整齐美观,惠安太后却看得莫名慰贴好笑,再拿过一卷展开,这张上写的倒是‘寿’字了,见小闺女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直在旁边看着,惠安太后极其耐心的将所有纸卷翻看一遍,末了,惠安太后拿着最后一张‘寿’字,故意笑问小闺女:“扇扇写这么多福字和寿字,是什么意思啊。”
“愿母后多福多寿的意思。”季子珊笑得眉眼弯弯,分外可爱,“母后喜欢我的寿礼么?”
惠安太后递出手里的寿字阵,在小闺女的眉心重重亲了一口:“喜欢。”眸光一转,看向一旁直赞小公主有孝心的碧云嬷嬷,笑着吩咐道,“碧云,去给公主取十个大元宝来。”
季子珊眼珠子一亮,红着双颊特别矜持的问道:“为什么给我大元宝啊。”
“扇扇的寿礼,母后很喜欢,所以奖励你十个大元宝,也叫你高兴高兴。”惠安太后一脸笑眯眯道,这十来天,小闺女整天往乾明宫钻,她明面上没有直问小闺女,暗地里却和皇帝儿子通过气的,得知小闺女跟个守财奴似的,连十个元宝都舍不得献出来,惠安太后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又得了一笔意外之财,季子珊果然笑得眉目生春,像只偷了油的胖耗子。
“可是,给母后写好多好多福字和寿字的主意,是大哥哥帮我想的……”季子珊乐了一阵后,又一脸老实的交代道,“那……那大元宝是不是该给大哥哥呀……”
小闺女嘴里说着要把大元宝让出去的话,可她全身的部件都在告诉她老人家——我一点也不想让出去。
那一脸割肉似舍不得的表情,顿时叫惠安太后体会到了季子清陛下的复杂心情:“主意虽是你大哥哥想的,可这么多字儿,不都是扇扇一笔一笔写的么,嗯,所以,还是扇扇应该得大元宝。”
惠安太后这么一说,季子珊顿觉自己劳苦功高,于是便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十个金元宝。
不过,在惠安太后的寿诞过去三天后,季子清陛下收到了一颗金瓜子。
据胖妹妹表述,这是她答谢他出主意的报酬。
季子清陛下捏着那粒还没指甲盖大的金瓜子,着实的哭笑不得——敢情他出的主意,就只值一小粒金瓜子?
一层秋雨一层凉。
慢慢的,时光的脚步又迈进了寒冬,冬季虽然天寒地冻的,但热闹喜庆的事儿却一点也不少,远的不提,只说仪萱大长公主府,十月初五这日,既是仪萱大长公主的华诞,同时也是府中大公子的周岁生辰,作为正式过继来的子嗣,从理论上来讲,福哥儿就如同仪萱大长公主的亲子。
在腹中孩儿还不知男女的情况下,仪萱大长公主自得替长子好好办周岁礼,因她自己当天也过生辰,是以,那一日,大长公主府倒称得上双喜临门了。
这一场热热闹闹的喜宴过后,有一则传言悄然泛起——仪萱大长公主府和廉亲王府要结亲了!
勋贵圈里的人都知道,仪萱大长公主府的二小姐高芸芸,已在上半年被赐封为静和郡主,她如今正是及笄之龄,谈婚论嫁的年纪,至于廉亲王府嘛,廉亲王世子季子涛与高芸芸同岁,不过十五岁的少年,已然生得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季子涛身份尊贵,更兼才德兼备,不知是多少闺阁少女的梦中情郎。
若是仪萱大长公主府和廉亲王府联姻,那只可能是他们两个,各家的夫人小姐对这一传言议论纷纷。
当这则传言飘进皇宫时,爱吃爱财爱听八卦的季子珊小公主,特别实心眼的窜去西学堂,找当事人打听最新情况:“堂哥,我听说,你要娶芸芸表姐了,是真的么?”
因季子珊和季子箩是小伙伴好朋友,季子涛对公主小堂妹也颇为纵容喜欢。
望着小姑娘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季子涛神色温和的笑语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堂哥还没听……父王母妃提过这件事。”
季子珊小公主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然后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十月下旬,初雪飘落,洒下一片纯洁的银白之景。
仪萱大长公主府。
高芸芸跪在厚绒地毯上,神色哀婉,眼泪儿不住的往下滚落,腹部已然微微隆起的仪萱大长公主,披着一件姜黄色的皮毛袄子,阴沉着脸靠枕而坐,对跪在下头的次女骂道:“你这个孽障,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公主,您正怀着身子呢,有话慢慢说,千万别动气。”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嬷嬷,低声劝道。
仪萱大长公主年岁已大,怀这个孩子本就比较辛苦,偏偏次女还给她不懂事的添乱,仪萱大长公主深吸两口气,忍住爆吼一顿的冲动,只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芸芸,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指使人漫天的散布传言,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门亲事不成,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
高芸芸抽泣着答道:“只要母亲帮我达成心愿,不就没有任何影响了。”
听了女儿的话,仪萱大长公主只觉怒气又往心口涌聚:“我帮你达成心愿?我拿什么帮你达成心愿?我难道没和你说过,我已经试探着问过你二舅母了,她已经婉拒为娘了?!”被廉亲王妃拒绝联姻,仪萱大长公主本就窝火的厉害,她到底也是公主之尊,金枝玉叶,骄傲了大半辈子,偏偏次女却上赶着的想嫁给季子涛,可把她给气坏了,就算要使法子联姻,也不能用这个烂法子呐。
要不是二舅母不依,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啊,高芸芸拗着性子道:“我不管,我就要嫁给涛表哥!要不然,我就不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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