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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里作气 第34节(1 / 2)

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山上的信号本来就差,他们爬到的地方差不多最高顶,没装信号塔,根本就没信号。

“完蛋了……”

纪乐瑾慌乱起来,他在原地喊了好几声,也始终没有人给他回应。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纪乐瑾试着原路返回。

怎么走来的他早就忘记,越走路线反而越乱。

人倒霉起来时喝口水仿佛也能塞牙,这边的草木过于茂盛,纪乐瑾以为自己踩在实地上,结果却是一脚踩了空。

“卧……”

他的脚底一滑,整个人都摔在一个滑坡下,爬上去有很大一段距离。纪乐瑾摔得哪哪都疼,尤其是脚踝,应该是崴到了,是阵钻心的疼。

短时间之内他连站都不站起来,盘坐在泥地上缓了很久,扶着墙吃力地站起来。

他根本使不上劲,更别提爬上墙。

纪乐瑾没有办法,只好重新坐下来,他抱着腿只能把唯一的希望留在其他同学身上。

可时间越久,他的心却越凉,尤其是当冰凉的雨点落在他的脖颈上时,纪乐瑾连自己的遗书都想好了。

下的还是场暴雨,纪乐瑾哆嗦着站起来,滑坡之下他环顾了下四周,根本找不多躲雨的地方。几轮雨下来,他身上全都湿了个透。

纪乐瑾的嗓音颤颤巍巍,重新喊了好几声。天色已黑,他听到的只有自己空寂的回音。

他胆子本来就不大,还因为小时候被绑架过有点怕黑,在家里关着灯睡觉没什么感觉,在这种荒郊野岭,纪乐瑾忍不住就开始幻想。

闭着眼睛不对,睁开眼睛也不对,那种无助的绝望感萦绕在心头。他哆嗦着重新摸出手机,想到找不他人应该会有人报警,纪乐瑾用冰凉的手指把手机的手电筒打了开。

漆黑之中,他唯一依靠的就是手电筒的亮光。

他当时被绑架的时候也是这样,那些人给他的眼睛上蒙了黑布,纪乐瑾什么都看不见,但黑布缝隙间隐约能见外面透出的光。

纪乐瑾边哭,边就盯着那缕光看。他哭出一点声响,就要被人威胁,最后咬紧唇连哭都不敢了,只能一眨不眨地睁着眼睛盯着光看。

他被找回来那么快,是因为秦岁铭给他戴的手表里有定位仪,发现人不见之后,秦岁铭第一时间就去报警。

警察很快围了过来,关于那时的恐怖记忆纪乐瑾已经选择性遗忘,他只记得当时第一个冲过来摘掉他眼罩的是秦岁铭。

他扑在秦岁铭的怀里哭得比任何一次都惨,一边哭一边死死地攥紧他的衣袖,一定要他抱着才肯走。

“纪乐瑾!”

听到声音的时候纪乐瑾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呆呆地仰起头,看到站在滑坡之上的人他才知道这不是幻听,也不是幻觉。

秦岁铭的身上披了件黑色卫衣,他毫不犹豫地从坡上跳下来。他下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脱掉自己的雨衣,然后披到纪乐瑾身上。

他的手都在发抖,紧紧地把人抱紧。

秦岁铭的心跳比第一次亲吻纪乐瑾的时候还要快,他抱着纪乐瑾,任由自己被雨淋了个透。他一遍遍地重复道:“别怕,不要怕。”

“呜……”

纪乐瑾终于哭了出来,本来怕得要死也不敢哭,怕自己的哭声引来什么东西,怕哭会浪费自己的体力。现在看到可以值得信赖的人,他的眼泪和雨水混杂在一起。

他用力地砸了秦岁铭一拳,第一句话是:“秦岁铭你怎么来得那么晚啊?”

纪乐瑾边哭,边磕磕巴巴地道:“你喝了多少酒,抽了多少烟啊,身上好臭啊!”

说着臭,抱秦岁铭的力气却像是抓住最后一块浮板,比抱什么都用力。

第35章 连哭都要问别人怎么办

秦岁铭知道纪乐瑾搬走了,但他依旧还住在陈博涛家里,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全是按灭的烟蒂。

秦岁铭路过一家蛋糕店时,看到了橱窗里摆放着的精巧小蛋糕。店刚开没多久,纪乐瑾第一次刷到相关视频的时候提过一嘴,说 “想吃”。

他进屋排了会儿队,买到的正好是最后一个。秦岁铭开车往纪乐瑾家走,他只是单纯地想要来送一个蛋糕,送完就准备走。

秦岁铭刚把车停好,看到的就是纪咏泽抓着电话从门口冲出来。

“怎么了?” 秦岁铭直觉有点不对劲,抓住他的手臂问道,“瑾宝呢?”

纪咏泽呼吸紊乱,他好不容易劝住唐薇不要跟过来,现在正急着去找人。他边拉开车门坐上去,边随便抛下一句:“他人在山上不见了!”

“我跟你一起去。” 秦岁铭的神色瞬间凝固,他没多加思考就一起坐上车,“他不见多久了,一个人在山上?!”

纪咏泽用力地踩着油门,他抿紧唇打着方向盘道:“他半路说自己东西忘拿了,一个人回去拿。他同学等了他二十多分钟,还没见人回来,觉得不对劲,往后走也找不到人。”

“下山了几个人报警,还有几个本来还想在山上继续找人,天色太晚,那座山又太容易迷路,警察和消防员都把他们叫下来了。”

秦岁铭的指节都在发白。纪乐瑾是一个人被困在山上,他胆子那么小,平时连一个人住都不敢,现在一个人走丢在山上那该有多害怕,他还怕黑,现在山上那么。

他肯定要哭,不对,他可能连哭都不会哭。

纪乐瑾走平地都能摔,他待会在山上摔一跤,踩一脚空,那该怎么办?他今天出门的时候穿得多吗,会不会冻着?是不是他的错,他明知道纪乐瑾照顾不好自己,怎么敢只是远远看着他?

秦岁铭连如何呼吸都忘记了,他只觉得脑子嗡嗡地发晕,无数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掌揪紧。

尤其是在车开到一半外面开始下暴雨的时候,雨大得需要开启最大的雨刮器,刮动的时候声音不小,但车子里却静得可怕。

下雨了,还是那么大的雨,纪乐瑾一个人在山上怎么办。

秦岁铭现在的念头只剩下这一个,他的手脚发凉。纪乐瑾哪受过这种委屈,哪会吃过这种疼,他是温室里最娇贵的那朵花朵,在哪都有人给他遮风挡雨。

“岁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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