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来的同伴有些少,只有两人,不过加上他,三个人绝对是足够了。
白狐脸的实力与他相等,都是固元境,但攻击手段诡异,主攻精神层次,第一次见面,就连他都差点着了这骚婆娘的道。
另外那个王座老者不知道是哪家宗门快入土的老不死,手段深不可测,盈元境实力,一身腐朽气息,看样子是没多久好活了,来上德峰碰碰运气。
捉刀童敢保证他们这三人之中他是最想要知道卖酒翁和面具人说了什么话的人。
只听一声龙吟,那柄藏在血肉中以自身血肉饲养而成的魔刀再次出鞘。它甩出一道新鲜血迹,以大开大合的开山式朝着面具人斩下。
之前短暂的交手让他确定了一件事情——面具人的手段诡异,但自身肉体修为极差,要想克制这种对手,唯有逼他不断硬碰硬,来不及施展那诡异手段。
捉刀童擅长杀人,杀人和宰牛一样,想要不把自己的刀刮花刃口,你得学会朝薄弱处下手。
唐未济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自然不愿意以本来手段应敌。
强行克制住自己硬碰硬的打算,袖中一抖又是一枚阵印,一株青紫色的藤蔓在虚空生长,化作密密麻麻的藤网挡在了那抹刀光之前。
刀光撞入藤网之中,藤网在刹那间绷紧之后猛烈收缩,将捉刀童裹在其中,与此同时,藤条上出现无数刃牙一般的倒刺,倒刺顶端有莹莹绿光,向着捉刀童狠扎过来。
捉刀童临危不乱,轻咦一声定下心来。
他手中的刀刃呈锯齿状,本来就不怕软兵器,这些藤条只是阵印驱使天地之力所化,论起坚韧程度自然不及正常的天材地宝。
刀刃燃起火焰,三头地狱犬的血脉被捉刀童驱使,他整个人膨胀了一圈,身高拉长,身形变得更加精瘦,口中犬齿突出,眼珠暴涨,布满血丝,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
刀刃旋转着,顷刻间洒落千百道刀光。
刀光斩在藤网薄弱处,藤网应声而破。
他一拳重重砸在刀柄圆环处,圆环发出“叮”的一声轻响,音波所过之处,有一朵朵火焰如天心小师叔的梅花一样在虚空中绽放,要学天心小师叔下的棋一样一步步逼死唐未济。
漫天火苗之中,唐未济或左或右贴地而行,时而冲天而起,却被王座恶鬼老者生生按下。
白狐脸一直不曾出手,只留捉刀童与唐未济捉对厮杀,显然是相信捉刀童的实力,同时防止唐未济逃脱。
头顶的王座老者负责封锁天空,白狐脸封锁地面,捉刀童亲自下棋,这怎么看都是死局。
唐未济躲闪捉刀童攻击之时不忘回击,每一枚阵印必然逼得捉刀童攻势缓一缓,或者将那些最靠近他的火焰驱散。
这些火焰终究不是天心小师叔手上那把白纸伞点出的梅花,身负涅槃之火的唐未济其实是不怕的,要是小火在这里的话,这漫天火焰简直就是再好不过的补药。
火焰突然一个收缩,化作三米高的三头魔狼,一下子将唐未济逼到死路。
唐未济双手连连抖动,一枚枚阵印的光芒在他与魔狼之间绽放,捉刀童本人却已经欺身上来。
这是血脉化形的血脉外放,形成二打一的局面,而且若是没有克制手段的话这头魔狼难以磨灭,极为难缠。
唐未济冷哼了一声,不敢大意,手中轻轻一抖,出现一柄莹如冰雪的长剑。
只是长剑上的冰晶潮汐被他收了起来,经过极北之地一行,唐未济不敢保证雪流剑的模样不会被别人知道。
王座老者惊异叫道:“还是个剑修?”
他提醒捉刀童,“万不要大意,你我联手早早杀了他好。”
让唐未济有些惊讶的是捉刀童竟然没有异议,几乎连犹豫都不曾犹豫便同意了。
王座老者在得到捉刀童同意之后出手明显频繁了许多,自那王座之中坠落无数皎洁月华。
那些月华细如银丝,呈弯月模样,滴溜溜转着,无声无息便能欺近唐未济身侧。
这明显是王座老者踏入三元境时候所选的本命道,其中道韵深远,在夜色之下威力更增。
唐未济以冰雪剑法迎敌,随着冰雪剑在他体内的意识被逐渐吸收,冰雪剑意虽然生疏,却不似以往那么僵硬。
一枚枚雪花带着寒气,在唐未济挥剑扫过的地方形成,很快便凝成鹅毛大雪,每次互相触碰必然有玉石相击的声音发出来。
地狱三头犬挥出一爪,带着赤红色的火焰,照亮了这一片黑暗。
唐未济垫步后撤,轻轻一跳,踩踏在半空中,躲过这一爪之后又是一个斜身,弯腰钩步,身形在半空中连连晃动,引出一串残影,又躲过捉刀童势大力沉的一刀。
他手中剑鸣阵阵,轻轻一挑,便有一道寒光向着王座老者飞去。
剑光所过之处空气中凝结出雪白冰霜,“咔嚓”声响中像是一道冰晶小径。
王座老者看见这一剑不惊反喜,冷笑了一声,右手重重击打在王座扶手上。
一阵璀璨光芒自扶手处闪过,紧跟着剑光便撞在那道光芒之上。
那光芒扭曲着将剑光吞噬,紧跟着寒光一闪,剑光竟然又被反弹了回来,去势更疾。
唐未济来不及躲闪,只得把雪流剑横在胸前,硬挨了这一下。
“嘭”地一声,他被这一剑撞入地底,雪层之下的冻土岩石龟裂无数,“哗哗”作响声中,捉刀童又是一刀劈出。
白狐脸轻声叫道:“小心,别伤了他的性命。”
捉刀童冷哼了一声,刀身生生停住,刀身上的火焰却像是被甩出去一样化作一只巨大无比的黑红色爪子朝着唐未济抓过去。
唐未济嘴角溢出鲜血,雪流剑以冰雪剑法连刺出十余下,在一瞬间在面前形成了一个冰罩。
冰罩呈半透明状,抵挡住那只黑红色的爪子之后就像是鸡蛋一样快要破碎。
唐未济重重跺在地上,从坑洞中飞出,才刚刚飞出,又是一道月光化作银丝,向着唐未济的脖子割过来。
沿途树木花草在这银丝面前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噌”的轻响便断成两截,唐未济瞳孔剧烈收缩,袖口又是飞出一枚影分身阵印,留在原地的残影被一分为二,头颅滚落在半空中的时候消散。
唐未济择了个方向扭头便要跑,却突然发现地下隐现出金光,那些金光化作巨大的罩子,将他们笼罩在内。
唐未济站定了身子,面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