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鱼眨了眨眼睛,有些局促的在朱仲春面前坐下,试探问道:“我能试试么?”
朱仲春脸上的笑容像花一样绽放,他抱着旁边的地瓜啃了一口,用塞满地瓜的方式藏住了自己脸上快遏制不住的笑容,“当然。”
唐未济走后,阳秋被他杀得已经不想和他再下妖兽棋,其他的方寸山弟子也是一样,仲春正发愁自己没了对手,现在就冒了个出来,听说是唐大哥最器重的师弟,总得有些本事的吧,希望能坚持久一点……
仲春脸上阳光灿烂,“来,我教你基础玩法。”
……
入了秋,天都的天色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天色白得发灰,朦朦胧胧像是笼罩着一层不干净的东西,总是让人心情无比压抑。
不冻河畔的秋枫红了一片又一片,秋光灿烂,红枫在秋日午后飒爽。天都小窗轩的屋子里却是遍布春光,偶尔从衣服里漏出的腻滑旖旎妩媚。女子的娇笑声黄鹂一样清脆悦耳,以屏障隔开的另一端有清倌鸣丝,音符小溪一般在空中跳动徜徉。
床上有个满脸朱红唇印、罗衫半解的公子哥,左手搂着一位只穿着鸳鸯肚兜的姑娘,手往人怀里伸过去,身下还压着一个。虽然被他挡住了大半个身形,但从散落在地上的罗衫能看出身下那姑娘怕是什么都没穿。
公子哥衣着华丽气度不凡,只说头上那四爪蟒龙紫金冠就得价值千金。女子娇笑不断,公子哥只是噘着嘴往身下那女子怀里乱凑。
隔壁奏曲的清倌红了脸,纵然在风月之地免不了发生这种事情,但像是今日这般荒唐的事情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
对面的娇笑声突然停了,紧跟着是一阵让人心慌茫然的寂静。清倌儿正疑惑发生了什么事情,屏风突然“哗”一下被人推开,惊得琴音颤了颤。
淸倌儿心里一慌,但不愧是天都有名的花魁,心里纵然吃惊,却很快又调整了过来,只是不敢抬头看对面,耳朵根子都红了,琴音也有些散乱。
敞着胸怀的公子哥甩着袖子走到她对面坐下,似乎是在仔细端详着她的模样。淸倌儿眼睫毛都颤动起来,身子却不敢乱动,坐得笔直,细如杨柳的腰多大的风也吹不动了。
公子哥的视线像是有力道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来回扫视,让她只觉得到处都别扭极了,却不敢停下奏曲。她记得妈妈说的,眼前这公子哥是大唐四位侯爷之一,地位尊崇,可千万不能得罪的。
一只手突然伸出,抓住了她的手,她吃了一惊,琴音“嗡”的一声乱响。她想要缩回手,涨红了脸却哪里能做得到。
那公子哥只是伸出两根手指捏着她的左手,右手在她滑腻白皙的皮肤上来回抚摸,甚至还把脸贴过去贴着她的手背摩挲。
“放开,我,我不做那种事情的……”淸倌儿声如蚊讷。
“你知道么,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配与我共度良宵啊。”公子哥陶醉一般说道,就像是没听到她的话,“那些个庸脂俗粉……”
他嗤笑了一声,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抬头问她,“是个雏儿吧?还没开苞?”
淸倌儿羞红了脸,对这种问题哪里说得出话来。
公子哥点了点头,“看样子是个雏儿,不错不错,本公子欣赏你的琴音,丝竹管弦,丝竹是领教过了,就是不知道管弦吹得怎么样。”
他目光带着浓烈的侵略性,意有所指地看着淸倌儿的朱唇。
淸倌儿挣扎不停,却被公子哥一下子绕过那张琴,一挥手将她抱了起来,转身扔到了床上。她“啊”的一声尖叫,被摔得头晕目眩依旧要往外跑,却被公子哥一掌推在胸口,推回到床上。
淸倌儿涨红了脸。公子哥嗅了嗅指尖,又搓了搓手指头,大笑道:“好香好香。”
淸倌儿捂着自己的胸口,欲哭无泪,缩在床头小小的角落,泣不成声,“我,我不卖身的……不卖身。”
公子哥哪里理她说什么,手上用力,一下子扯开半截衣服,露出白玉一般的身体,他二话不说便压了上去。
淸倌儿明丽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木然起来,正在她身上动作的公子哥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道:“给我叫,你当你是木头人?平白坏了爷的兴致,我要了你的命!”
淸倌儿别过脸去,眼里面的泪花止不住流下来。
公子哥双手捧着她的脸,把她的脸扳正,一边动作一边凑到她的耳边,含着她的耳垂,哄小孩一般温柔说道:“你看你,一句话都不说……我怎么舍得打你呢,这么嫩的小脸,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好好叫两声不就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啊?”
淸倌儿仍旧一句话都不说,公子哥一下子变了脸,又是一巴掌抽过去,“吗的,给脸不要脸,爷让你叫听不见?”
尖叫声,巴掌声,满是戾气的发泄声交织在一起,混噩而恶心。
外面的人听见声音,面面相觑不敢动,半晌有人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滚!”里面传来公子哥暴怒的声音。
“侯爷。”那人咬着牙轻声道:“淮侯和鉴侯在外边等着您呢。”
“让他们等着!”公子哥叫嚷道:“爷今天不把这小妮子折腾死不出去!”
“两位侯爷似乎……有要事相商。”
“他嘛的。”公子哥暴虐的声音饿虎咆哮一般撞在窗棱上,紧跟着不知道做了什么,淸倌儿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
“砰!”
门一下子被打开,公子哥衣衫不整站在门口,连忙有小婢过去帮他更衣。
公子哥面色阴沉,听着里面的哭声,大叫一声,扯住来报信的那个人把他往房里推,高声叫道:“c死她!你们几个,都他娘给我进去,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今天她要是死不了,你们都他娘给我死!”
小窗轩的刘妈妈站在廊口,面色惨白,想去又不敢去,欲哭无泪,扶着栏杆才没瘫倒在地上。
公子哥大步走到她旁边,冷冷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一脚狠狠踹在她的肚子上。
刘妈妈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嘴里吐出血来,额头上满是汗珠。
楼下传来公子哥清朗惊喜的笑声,“两位伯伯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情招呼小侄一声不就行了,哪里劳得您二位大驾,可让小侄惶恐得很呐……”
刘妈妈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她趴在地上,泪水糊了双眼,看见那几个人高马大的伴当进了屋子,紧跟着传来姑娘的尖叫挣扎声,跟着又是哭声,最后连哭声也没了,只剩下呜咽的声音。
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趴在地上无声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