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的事情就发生在班道远的面前,这对于班道远来说不吝于晴天霹雳。
他知道圣皇对唐未济之前做的事情颇有不满,但在他看来,既然瑾公主已经跟了唐未济,少游侯的名头圣皇也从来没提过要撤掉,代表圣皇对唐未济还是有容忍度的。
他在朝会上提出这一点,也仅仅只是为了公平,让圣皇多一个考虑。再一个,他的确觉得唐未济更适合去劳军。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满朝文武啊!那可是满朝文武!什么时候他们这么团结过了?
礼部的刘侍郎向来是靠着老太师的,但与他作对的那位工部尚书为什么也要反对呢?
大大小小的团体党政似乎在这种时候全都团结了起来,而他们所针对的仅仅只有一个人而已。
唐未济出手的时候班道远满脑子都是空的,直到后来他竭力帮唐未济说话,其实就是在寻一线生机。在二皇子出现的时候,他的心情大起大落,原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谁能想到圣皇竟然会发出这样的谕旨。
暂时剥夺少游侯爵位,着刑部看守……这可是剥夺爵位啊!圣皇对唐未济的态度为何先后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班道远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完了,他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看着桌上的卷宗长叹了一口气。
外面有人走了进来,似乎才看见班道远,身形顿了顿,而后走到班道远的面前,敲了敲桌子,阴阳怪气道:“呦,这不是班大人么?上完早朝回来这是做什么?收拾东西是准备要走了。哎呦喂,怕不是咱们小小的刑部容不下班大人了,要擢升了?左侍郎还是右侍郎啊?”
班道远抬起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人名叫司徒戈,三十来岁,正值壮年,生得仪表堂堂,偏偏是个小心眼的家伙。
班道远从员外郎升刑部流沙府清吏司,恰好抢了他志在必得的位置,从那之后他便一直看班道远不顺眼。
要说他的本事还是有的,班道远升迁没多久,他也擢升为刑部江南道清吏司。同样是正五品的官,江南道清吏司可比流沙府肥多了。
于是背地里的阴阳怪气便拿到了明面上来,现在看来他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特地过来羞辱班道远的。
班道远懒得理他,也实在是没那个心思再和他磨嘴皮子,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司徒戈却拿起那盏冷茶,一下浇在班道远的身上。
班道远眼中闪动怒火看着他,司徒戈“哎呦”怪叫着,“不好意思啊,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可把班大人得罪了,班大人不要紧吧?要不要我给班大人擦一擦,帮着班大人好好收拾收拾?”
班道远沉默着低下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司徒戈一把推翻班道远面前堆砌的卷宗,“姓班的,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是怎么地,耳朵聋了?还以为你圣眷隆重呢?你的靠山都没了,给脸不要脸啊,得不到我的允许,你能走出这屋子?”
他“哐哐”拖过来一把椅子,“砰”往班道远面前一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脚高高翘起,“砰”一声砸在桌子上。
“大爷我的靴子脏了,姓班的,过来帮我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