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我等七盟并非什么任人欺压的国家,我知道你等玄者已然是登天之姿,但莫要忘记,就算是玄派,也需要我等凡人国度所提供生生不息的修炼者。”震风候的意思相当明显,虽说留下有大患,但即使是星墨宗,也无法对他这等存在轻易动手,而如果即刻离去,只会惹怒星墨宗高层,甚至说以此借口倾怒于七盟百姓。
“如此,我则更不能离去了,但一路上有你的保护,想必也多无大忧。”
夜衡也无言,震风候对此事分析并不无道理,况且悉数家眷都已撤离,夜衡打算前往祖地后迅速归来解救震风候也是极好的。
“好了!别墨迹了!去吧。”震风候大手一挥,夜航苦笑一声,便踏步离去,离去之前,他看向了这震风候的正门,昔日门庭若市,如今却冷清的要命。
随后夜衡也不在留恋,转身离去。
……
“那时我怎么也不知道,就在我满心的怀揣希望前往目的地,却不知道,这七盟国在星墨宗的压力下,竟然对这等盖世武将动手,再后来我也才明白,这震风候早就知道,七盟皇者本就有意铲除他,他留下来,只是以自己为筹码,换取当初的我与其他家眷逃跑的时间。”
“可我也未曾明白,我这一去,也间接暴露了自己玄者的身份,为那逃命的纳兰家族,惹来滔天大祸。”
李牧的眼里,倒映着一幅幅火光冲天的画面,那是一个少年在滔天的火焰中抱着一身白裙的女孩,周围的尸体一具具倒下,往前看,那是一列散发着强烈恐怖气息的存在。
“我的觊觎天道,惹怒了某些上古大宗,我在戒指的帮助下当了逃兵。”李牧闭上眼睛,那血色与火焰的历历在目,直至最后庭院里孤独死去的震风候。
“从此,我便不再与人有接触,我的命,是天煞是孤星,是永远不能有感情的天道修炼者。”
红梅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明白这从沉沦走向希望却又被打落到谷底的绝望。
“这是天灾,也是人祸。”红梅说道。
李牧的上一世,可以说相当的部分,是因为获取了太多天道的福祉,而又被降下了与俗世不堪与共的命格,人祸在,他抑制不住自己想要获取亲情和爱情的本能。
“我的上一世,修的是最纯粹的无情道。”
李牧的前一世,最终走向的是纯粹的无情之道,杀伐果决,一切以天道为尊。
“最后,我愈发强大,强大到当初宰治我等的上古宗门,被我一一找上门。”李牧缓缓道来简略又平淡,红梅却能明白,那是怎样的酷烈时代,一个绝情少年提剑登门,一宗一派的找上门,一方面证道,一方面寻仇。
“那时我不知道究竟是哪几派,索性,我都去了。”
那时的夜衡,从蛛丝马迹寻到一处宗门,尚且初探高深境界的他,拖着一把太初之力凝聚的青锋,身着简陋的衣衫,对面,是一群宝甲神兵的高人,他们昂起高傲的头颅,对着夜衡的报复嗤之以鼻。
然而夜衡的实际行动却告诉了他们,受天道青睐,抛弃人世感情的他,才是这世间举世无二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