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夕笑起来,“危险是因为方法不对,我这么怕死,怎么会拿我的小命去冒险呢?”
“爷……”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插入了进来。
云七夕回头一看,只见青黎苍白着脸站在不远处。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记得上次单连城好像说过,让她不要到大营来的。
单连城看过去,牵住云七夕的那只手却是没有松开,只淡淡问,“何事?”
青黎低眉顺眼地道,“爷,以往参加宫中大宴,备礼的事情都是奴婢在准备,奴婢就是特意来问一下,明日就是皇后的生辰了,不知道咱们晋王府要准备什么礼物呢?”
云七夕正呵呵着,就听单连城道,“以后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王妃吧。”
哎哟,这位爷这话她可真爱听,尤其是看到青黎那难看的脸色,她的心头就更痛快了。
青黎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脸色,尽量端庄有礼地看向云七夕,“那晋王妃,咱们这回要准备什么礼物呢?请晋王妃吩咐,奴婢好去准备。”
云七夕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道,“随便准备一件不就好了?”
“随便?”尽管青黎将眼中的嘲讽很快掩去,但云七夕还是眼尖地捕捉到了。
“礼物是爷的体面,对方又是皇后,怎么能随便呢?”
云七夕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对方是皇后又怎么样?我们晋王府做好自己就好,又不需要去讨好谁?”
青黎的眉头皱得很深,很明显不能理解云七夕的思维。
“爷……”她求助地再次看向单连城。
云七夕只觉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紧了紧,抬头时,见他眼中有一丝难得的柔和,“七夕说得对。”
青黎不可思议地看着单连城,她跟着他这么多年,从未见到过他这样的表情,这样温柔的眼神。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已经被一种满满的嫉妒给填满了。
“爷,再过些日子就是奴婢母亲的忌日了,奴婢想去给母亲烧把纸。”青黎突然转了话题。
单连城看着她,淡淡道,“等皇后生辰宴过了,让戈风陪你去。”
让戈风陪她去?曾经有多少次,都是他亲自陪她去的?
袖子里的手紧紧捏着绣帕,青黎福了福身,“是,奴婢告退。”
“等一下。”单连城叫住了她,又看向云七夕,“七夕,你跟青黎一起回去,让戈风送你们,明天你们从府里出发。”
虽然不大愿意与青黎一路,但云七夕明白,皇后生辰宴,他责任重大,有很多的事情要安排,而且她一女子跟一众兵队走在一起好像也不大合适,所以也就答应了。
马车上,云七夕与青黎面对面坐着,一直无言,对云七夕来说,她只当她是空气。
“王妃,你所谓的随便挑一件是指什么?”青黎不带情绪的声音打破了马车内的安静。
原本闭着眼小憩的云七夕半睁开眼,皮笑肉不笑,“以前这些事情不都是你安排的么?你不是应该经验丰富得很?”
青黎不能听不出她的嘲讽之意,淡淡道,“王妃,爷一路走到今天,并不容易。”
云七夕大笑了两声,懒洋洋地看向她,“你想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爷走到今天都是送礼换来的吗?”
青黎再不像起先与单连城说话时那般低眉顺眼,她直直地看着云七夕,目光中无半分畏惧。
“王妃,皇亲国戚,不是普通老百姓,不是可以随便任性做事的人,很多事都关乎爷的体面和前程。”
“说我任性啊?”云七夕似笑非笑,“你说对了,我还真就挺任性的,不服你也任性一回?”
青黎铁青着一张脸,一副完全无法沟通的表情,直到回到晋王府,都未再多交流半句。
第二日,他们一起从晋王府出发,坐着马车前往皇宫。
除了青黎之外,随行的还有巧儿。
快到宫门外时,云七夕远远便看见宫门口的马车排起了长队。
今日的皇宫门外,阵仗很大。负责安防的晋军已经把皇城围了起来,所有出入的宾客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才能进入皇宫。
不需要仔细寻她便看见了单连城,他神采英拔,实在太过醒目。
“爷,这就是太子爷请的那个赵家班。”戈风将一路人和马车领到了单连城跟前。
单连城只扫了一眼,便道,“他们不用进去了,戏班子取消。”
戈风一愣,两天前他还将安排明细给他看过,都未提到要取消的事,如今突然取消?
云七夕的马车跟在戏班子的后面,她正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她当然明白为什么现在说取消,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措手不及。
云七夕打量了一下这个戏班子,一辆马车上面堆满了他们的道具,人都坐在马车外面,听说要取消,他们也都是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皱眉看了旁边那个班主一眼。班主领会,忙走到单连城跟前,赔笑道,“晋王殿下,我们赵家班是太子殿下请来的,我们准备的曲目也都是皇后娘娘点的,您看……”
“戈风,付他双倍银子,戏班子取消。”单连城不为所动。
双倍?云七夕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货对别人这么大方,对自己怎么就那么抠呢?
按理说,唱戏不就是图赚钱吗?不用表演就拿双倍银子,他们笑了,可赵家班的人却并无喜色,反有忧虑。
班主还想再说什么,戈风就伸手将他拦下了,“班主,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