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娶云揽月拉拢云冲,后是东柳村瘟疫事件逼迫向飞,可云冲和向飞都不是随意可以拉拢的人,都没有达成目的。
如果娶云揽月不能为他拉拢云冲,那么她在他面前就只是一个只会撒娇和无理取闹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只会让他头痛,要来何用?他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懂事的女人。
单子隐转过身来,坐在书桌后的大椅上,看着云七夕,有些疲惫地笑了笑。
“让我想一想,放在哪里了,好像有许多年都不曾拿出来过了。”
云七夕审视着他的表情,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所以单宝珠的事情真的与他无关?
单子隐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似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目光缓慢扫过周围。
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先是在书桌下的抽屉里翻了翻,而后又转身去翻书架上。最后,他仰起头,看了一眼书架顶部。拖过旁边的一个凳子,站上去取出放在书架最顶上的一个盒子来。
他将地盒子放在书桌上,云七夕可以清晰见到那盒子上已经是一层厚厚的灰了,他手一松开便是几个手指印。
单子隐轻吐了一口气,笑了笑,“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在这个盒子里。”
盒子没有上锁,轻轻一扳便打开了,他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来,展开来看了看,顿时笑容爬上了脸。
“找到了。”
接过他递过来的那张地图,然而云七夕此刻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张地图上。
她又垂眸看了一眼那盒子,盒子上面确实只有他刚才拿过的手印,证明这盒子近来一直都不曾有人碰过。
他本人走不出迷华宫,近期也没有拿过这张地图出来,这样看来,是不是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
可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有地图的只剩下五皇子了,可是,他远在边疆,又怎么可能掌控得了皇宫里事情?
“有什么问题吗?”
单子隐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她收回思绪,抬起头,只见单子隐正靠坐在椅子里望着她,眼神带着半分思量。
“没什么,谢谢!我看过之后会还给你的。我先走了!”她一边说一边将地图收了起来。
单子隐轻轻点了点头,不再看她,伸手端起红雨起先端过来的那一碗茶来。
已经晾了一会儿,那茶的温度此刻应该刚好合适。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碗盖鼻,将茶碗凑近鼻端,轻轻嗅了嗅,那神情极为享受。
闻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启薄唇,抿了一口。闭上眼,忘我地品味着口中滋味,就仿佛那是人间最极品的茶。他甚至完全没有察觉到云七夕一直站在门口还没离开。
看了好一会儿了,云七夕才提步走了出去。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确实是人间最极品的茶。
她与戈风刚拐过长廊,出了拱门,眼前便出现了一道人影。
云七夕停下脚步,淡然一笑。
“姐姐,那天没着凉吧?”
云揽月身子抖了抖,没有说话,低垂着的眸子里似乎隐忍着某种情绪。
“在我的地方出现那种情况我很抱歉,想必该是挺冷的了。想当初我落水差点儿死掉那会儿天气还暖和,如今这天儿啊,哎,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云揽月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望着她,“那天你救了我,我谢谢你。”
啥?云七夕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
“不用,开业图个吉利而已。”
云揽月却好似突然下定了决心似的,一下子拉住了云七夕手臂。
“七夕,我知道你恨我,以前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姐姐求求你治好我的脸。这张脸好不了,子隐哥哥他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真怕有一天她会休了我,七夕,姐姐求你。”
看来云揽月真的是很爱单子隐,或者是很爱这个太子妃的地位,以前那么高傲不可一世的一个人,竟然为了恢复容颜,愿意如此低声下气。
可是,她先是为了救李安答应了单子隐不治好她的脸,后又收了卫咏兰一千两银子。如今即便她给她磕头,她也是不能治好她了。
事实上,她烧伤的容貌想要恢复如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七夕,姐姐求求你了,只要能让我的脸好起来,让我怎么做都可以。”
云七夕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样吧,我回去做好一些敷料送来,你每天睡前敷在脸上,再配合服用内服的药。不过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你得有耐心才行。”
“好,我有耐心,我敷脸,我吃药,只要能恢复我的脸,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云七夕心里不由叹息,看来她已经走火入魔了。
出了太子府,云七夕回了一趟晋王府。
自成婚以后,她在这座府里就没住上几天。如今单连城出远门了,她身为女主人,自然要回来看看。
与巧儿聊了一会儿,问了一下府里的情况。
如她所料,一个巴掌拍不响,如今她不在府中,有人有心也掀不起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