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骥把惜惜带到套房其中的一个房间,指了一下说道:“浴室在那边,柜子里有新的睡衣,你自己去选。”
惜惜站在窗边,对于周遭的一切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听了齐少骥的话,她更加紧张,小手攥紧了衣服的下摆。
齐少骥凝睇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惜惜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走到柜子边,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柜子。
与之前那个满柜子男装的房间不同,这个柜子里满满的都是女装,从套装到礼服,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琳琅满目,入眼一片眩色。
惜惜伸出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触碰上那些衣服。手指,轻轻的从衣服滑过,不同质地的衣料从指尖掠过,或柔或软,或凉或暖,亦使得惜惜的心情更加复杂。
在齐少骥长年包下的套房内,竟然有一个房间挂满了足足一衣柜的女人衣服,这说明了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一股莫名的感觉哽在喉中,惜惜双手一推,关上了衣柜,她转身走进了浴室。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当惜惜关掉花洒,站在氤氲着雾气的大化妆镜前,她伸手擦掉镜子上的朦胧。
镜中的她,头发湿亮乌黑,水珠正顺着发梢滴下,雪白的皮肤及小脸被雾气蒸得透着粉红,滋润的水水嫩嫩。
惜惜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她犹豫了一下,把大号的浴巾裹在了身上,拉开门走了出去。
刚一走进卧室,惜惜就愣住了。脚下的步子猝然停住,她紧紧的攥住裹在身上的浴巾,生怕会滑落下去。
齐少骥悠哉悠哉的端着高脚杯,斜靠在沙发上,正一瞬不瞬的看向门口,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上盘旋。
当看着她仅仅是裹着睡衣走出来,他的眸子倏的变深,原本就深邃的眼神,此刻就像一眼望不到底的幽潭,仿佛能将人生生的吸进去。
惜惜突然很后悔自己的行为,那满柜子的衣服,她为什么就不拿一件穿呢?她在顾忌什么?又在介意什么?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看到那么多数不清的女人衣服,她觉得心里堵得慌,本能的反应便是抗拒。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置气,她就是不想碰这些衣服。
事实证明,她的意气用事害了自己,眼下这番局面,真是让她自惭形秽。她不晓得他会怎么看待她。
一想到这些,惜惜羞得连脚趾都要红了,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转身逃开。
可是,她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像是被下了盅,中了魔似的,一步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