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由道了歉,听到那女孩子喊他,他也没有回应。
李路由一拍脑袋,自己真是昏了头,连忙拿出手机给安知水打电话。
电话关机了。
李路由的心更乱了,很多时候电话关机都会给人带来不祥的预感,如果是两个人吵架,这种态度表示不愿意接受解释。
校园里的广播响起,以“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开头。
李路由连忙往广播站跑去。
他跑到广播站,推开门,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孩子正在主持今天的广播,是某某为某某点歌,祝她在没有他的圣诞节依然快乐。
“既然依然牵绊,为何分手,让我们伴随着歌声祝福他们……”
女主持正在投入地煽情,李路由一把抢过话筒:“安知水,你给我站住!你要是不听我解释,朋友没得做,你会后悔一辈子!”
李路由吼着,整个房间都嗡嗡作响,他必须先吓住安知水,他当然不能直接在广播里解释,涉及到避孕套这种东西的事情,很容易就被人产生乱七八糟的联想,会让安知水和自己相处时给她产生很大的压力。
“同学,你干什么……”女主持被李路由吓了一跳。
“安知水,电话开机,站住别动,我来找你!”
李路由根本不管那个女主持。
女主持见李路由不理会她,一伸手就把广播给关了。
李路由还在对着话筒吼,也没有注意,吼了几声后看那女主持没有动静,感觉不对劲,连忙问她:“怎么一回事?”
“我关了。”女主持清了清嗓子,“同学,我知道你有急事,但你这样做可不对,你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主持学校宣传工作的喉舌,可不能什么都往外播。”
“你……我就是找个人,帮帮忙,谢谢你了。”李路由按捺住性子,看到这女主持眼睛里闪动的光亮,就知道她分明是想听八卦,什么宣传工作的喉舌,李路由又不是不知道学生主持的节目播放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都有。
“门口的是谁?”女主持突然指着门口。
李路由回头一看,没有人啊。
女主持趁机按了两个纽,随口说道:“刚才有个人影,我以为是你要找的人。”
李路由没有在意,安知水跑不了这么快。
“你好,我是学校广播站主持人慕容诗。这位同学,你冲进广播室来,我看得出来你的情绪十分激动,你要找的这位安知水同学和你是什么关系呢?”女主持人慕容诗开始采访的样子了。
“朋友关系。”李路由不耐烦地说道。
“你别着急。刚才广播已经播出来了,你的朋友在校园里一定听到了,说不定她就在赶来广播站的路上,你耐心等等行吗?”慕容诗的态度很好,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地盘被别人闯进来捣乱而生气。
李路由想想也有道理,又拨了安知水的电话,还是关机,不过她应该听到了的,看来还得等等。
“你很看重你的这位朋友吗?”慕容诗继续说道。
“是。”李路由依然简短。
“那我想,她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吧,要不然你不会这么在意她。”慕容诗看着李路由,眼神格外温柔,她知道这样和男孩子说话,男孩子往往比较容易放松,说出真心话。
“我在意她,不是因为她漂亮。”李路由想起了安知水的样子。
“那是因为什么呢?”慕容诗接着问道。
“都说了是朋友,我当然会在意朋友。”李路由有些恼火,这女人真是啰嗦,“你帮帮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慕容诗乐了,笑了两声,看到李路由依然焦躁不安,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是大学生感情咨询栏目的主持人,你和我聊一聊,说不定我能够帮到你……再说了,女孩子的心思还是女孩子更懂一些,你这样毛毛躁躁的,万一又惹恼了人家呢?”
慕容诗说的有道理,李路由静下心来,现在着急确实没有用,她电话不开机,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国府大学这么大,她一时半会也跑不出校园。
她今天穿的那羽绒服实在太大了,走起路来都不方便。
“好吧,继续我们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她?”慕容诗拿了凳子给李路由坐下。
“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我非常重视她,我们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我想要解释清楚。”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的误会解除不了,真的会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她会后悔一辈子吗?”慕容诗悄悄地把声音调大了一点。
李路由愣了愣,“我没有想过。无论如何,我都会和她解释清楚,我不知道她是否会像我一样重视我们的友谊,但是如果这个误会解除不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非常感人的友谊。”慕容诗很有那个大头小身子陈鲁豫的风范,“可是我从你的态度,你的语气里看的出来,你对她不止是普通朋友的重视,而且男女之间很难保持单纯的友谊吧?”
李路由摇了摇头,嘴角有了柔和的笑意,“当然不止是普通朋友的重视,因为我是她唯一的一个朋友,她很单纯,是我见过的最简单的女孩子,有时候她看上去很傻,但是很可爱,在她眼里,朋友是非常重要的,也许比爱情更重要。”
“还有女孩子会这样认为吗?”慕容诗表示怀疑,同时她很高兴,李路由的情绪明显被他带动起来了。
“所以她是与众不同的,值得我特别在意她。”李路由想了想,终究坐不住了,“麻烦你再帮我播报一遍好吗?”
“不用了吧,你看门口那个伸出小脑袋偷看的是谁?”慕容诗笑着说道,哪里会猜不出那个在广播室门口犹犹豫豫像做贼似地探头探脑的女孩是谁?
李路由回过头来,那半个脑袋就缩了回去,李路由心里一喜,都顾不得说谢谢了,连忙跑到门口。
穿着肥大羽绒服,臃肿模样的安知水正在长长的廊道里摇摇摆摆地打算逃跑,像是刚刚学走路的小企鹅似的,急急忙忙地就跌倒在地上了,爬都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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