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我妈妈让人搬来的,她说这样屋子里有生气一点。”周漾给他到了一杯柠檬水,递给
他。
靳棠看到了一边亮着的画板,周漾微微侧身,挡住了。
靳棠收回目光,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我先走了,晚安。”
“你不从大门口走?”周漾看他往阳台走去。
他回过头来耸肩一笑,“我没带钥匙。”
靳棠的帅偏硬朗,但身上带着一股书生气儿,周漾闻一闻就能嗅出来。他身姿修长,魅力毋庸置疑,偏偏还是一个观察力不输她的人,比如对于刚才同乘电梯上来的男人。
她开始好奇他的工作,什么人才能把这样矛盾的气质结合在一起,警察吗?不是,太刚烈,可他中指上的枪茧怎么解释呢?一般公务员?不是,他穿着不仅不菲且很有品位,不是一般的收入。
在她出神的时候,他以同样的方式回了对面的阳台,淋了一肩的雨。
回头看向对面的阳台,真没良心的姑娘,连送一送都不肯。
周漾坐在沙发上,对面是亮着的画板屏幕,上面是一个人像。正如她笔下的凶手一样,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必须是一个长相普通,工作体面,年龄在三十岁到四十五之间,腕力很足,刀法精准,熟悉人体结构的人。他享受作案,是快感型杀手,拥有典型的反社会型人格。他像是一滴水珠滴入大海,完美的融合,让警察找不到一丝的破绽。如此复杂的作案方式,他却滴水不漏,慢条斯理的完成,在心理承受力上绝对惊人,反侦察手段一流。
换做是她,她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一声惊雷炸开,第一场冬雨下下来,温度即将又下降一个层次。
靳棠洗完澡出来,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通通显示一个人打来的。
“老大,你胡闹也有个限度吧?”电话被接通,第一句就是这样的质问。
靳棠扯下浴巾,“我怎么胡闹了?”
“回国为什么不说一声?回来为什么去了c市而不是回家?”
“以声,你这样的质问毫无缘由。”靳棠打开了一罐啤酒。
黎以声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你的副总,我有权知道老板的动向吧?”
“嗯,你现在知道了。”
“靳棠,你为什么去c市?”黎以声执着的问道。
“如你所说,我是你boss,你不觉得你僭越了吗?”
黎以声说:“那好,作为朋友你说一声不过分吧?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在找人?”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靳棠拿着电话边走边说:“知道了还问?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黎以声的心像是泡在冷冰块里,她回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霍礼,闭了闭眼,“他能找到吗?”
“他是靳棠也是,你认为呢?”霍礼翘着二郎腿闲适的说道。
黎以声明艳的妆容像是被扑上了一层灰,暗沉又无生色。
“那个人就那么重要吗?重要过我们的现实生活?”她低声问。
霍礼笑了笑,一双眼睛里好像闪着智者的光芒,他说:“以声,那要看现实生活中的人是谁了。”
站在门口的周漾把砂锅递给他,“晚上才熬的,很干净。”
靳棠挑眉,“这是谢礼?”
“不要感冒了,晚安。”周漾客气的说了一声,拉开自己家门进去。
靳棠端着一锅鸡汤,凝视着对面的防盗门。
啤酒也不用喝了,砂锅端上灶加热,没过一会儿噗噗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靳棠盛了一碗鸡汤喝了一口,咂摸了一下,老实说,味道很一般。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落叶一地了,周漾穿好外套,拿着扫帚扫去阳台的残叶。
冬天来了,凉意逼人。
阳台被狂风□□了一夜早就不成样子了,残渣和积水一地,这样观景式的阳台就有这点儿不好。平常都是等她走了佣人来打理的,但她今天有空,自己清理了一番。
直起腰来看了一眼隔壁的阳台,还好,老天在这一点上并没有因为主人的颜值不同有所差异,同样脏乱。
收拾好东西上班,等到了上来的电梯,门一开,里面尽是穿着一身运动服的他。
“才起来?”他走出电梯似笑非笑的问。
想到这已经是自己起得最早的一次周漾不禁脸红,低声“嗯”了一句就进了电梯。
他按住下行键,站在门口问:“你昨晚的鸡汤......”
周漾说:“不是我做的,我不会。”所以味道太好也不要称赞她,太差也不要埋怨她。
靳棠点了点头,“这样啊。”
“我要上班了,再见。”趁他分神,周漾立刻按下了关门键。
等到下了一层,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蛋儿,居然还是热热的。
靳棠回了家,先冲了个澡再做了一个简单的早餐,咖啡机里的咖啡流淌出来,一室都溢满了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