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邺城县令薛松涛,参见殿下!”
“草民参见殿下!”
“学生参见殿下!”
......
形形色色的二三十号人齐齐做礼,此刻表现得心悦诚服,恭候之间,只听平静之音再度响起,令人心中紧张消散大半。
“免礼,赐座。”
薛松涛等人缓缓起身,这才望见端坐大椅的俊朗青年,五官如玉,青丝如瀑,淡然落座,浑身已然散发着超凡的气度,眉宇间的贵气令人望尘莫及。
这位就是传闻中的北王殿下,曾经被誉为文武绝巅的天骄皇裔,如今看来,果然传言不虚,疯症也已经痊愈。
一眼惊艳。
薛松涛谢恩落座,心中波澜渐起,丝毫不敢有托大之心,相随的商贾看不出端倪,他却是大为不同。
历经官场磨炼多年,又在北塞边城为官数载,薛松涛自问见多识广,也算得上阅历丰富,却从未见过如此沉稳之人。
这位年轻的殿下,先以未起身为名,下马威试探众人,消磨来人耐心,又以平和之言拉进距离,令人放松心神,一切看似自然而然的举动里,实则蕴含着极深的城府,谈笑风生间就将一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这份手段,当真是有些不俗,而且还是出自一个年方弱冠的青年,皇室之中无庸才,世人所知的话语,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原本听闻宋千秋之死,薛松涛心中震动,忌惮于宋氏一族的声势,并不愿前来,奈何身为当地命官,又辖制于北王,他无从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参见,心中紧张不已。
可今日初见,薛县令却隐隐觉得,此行似乎是来对了......
沉吟之间。
薛松涛打起了几分精神,尽他县令的本职,起身做礼通报起了邺城的概况。
“启禀殿下,下官听闻殿下康复,特来请安,如今邺城动乱百废待兴,还望殿下主持大局,下官无能,上任多年仅能尽力维持百姓生计,邺城属地今有在籍人口三千余户,共计8562人,耕牛68头,商户百余......”
一番讲述下来,邺城百姓的穷困愈发的清晰,商业的发达却是有些出乎意料,似乎是因处于大玄朝、吐蕃、匈奴三国相交的特殊地境,商业流通十分便利,也算是占了地利。
秦风淡淡点头,看不出喜怒。
经由薛县令领头,其余略有声望的家族子弟也依次向着殿下做礼,多是说出些奉承讨好的场面官话,看起来心悦诚服。
这些人的来意,秦风心知肚明,至于没来的某些乡绅商贾,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无非是害怕宋家的报复而已。
看似简简单单的拜见,实则是一张众人心知肚明的拜名帖。
若是求见与王府,那便是站队北王,今后承认北王所辖的邺城民众身份,若是不来,则表明宋千秋之死不被承认,有讨好宋家之意,但一切远没这么简单,即便这些前来的人里,未必就是人人忠心,见风使舵的大有其人。
邺城只是边疆小城,却因地境特殊而龙蛇混杂,若想甄别出值得任用的人选,还需要更多的试探。
待到丫鬟们上了清茶,秦风笑着看向了众人。
“诸位的心意,本王已经知晓,只要将来恪守本分,邺城自然会庇护尔等,如今本王有一件大事,不知谁愿助力?”
众人闻言一僵,缓缓抬头注目而来,脸上的神色变得精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