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分文红利......
还要全力支持新盐的经营?
这不就是想唐家白白出力,为邺城新盐打开销路,到头来好处都归于了邺城,而唐家只是获得了新酒的合作机会而已。
王勋在一旁听得两眼发直,心里惊骇到了相当的地步。
这话要不是殿下说出口,他还以为遇见了傻子呢!
可既然殿下的话已经这么说来,其中必有深意啊,王勋就算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不敢擅自出声惊扰,只能默默地呆立一旁。
心中暗道:“真不愧是殿下,面对唐大小姐都敢说出这种惊人言论,只让干活不给利钱,是个商人都得听傻咯!”
不过这事儿恐怕机会渺茫,毕竟面对的那女人也不是寻常角色,王勋只是偶尔一撇,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什么东西都被看透了。
也不知道,殿下能不能摆平那女人啊。
暗暗吐槽的间隙。
王勋悄声观望而去,满心好奇地关注着动向,想要看看唐大小姐作何反应。
果不其然,只见唐映蓉目露愠色,面容里笑意消散。
她经商多年,也见过不少一心求利的商人,却从没听过这么荒唐的合作条件,白白做事不给红利,这不是讹人吗?
就算面前之人是当朝皇子出身,就算此人对于商道见解高明,就算连她也有钦佩之心,可在商言商,一切的因素若是牵扯到了利益,自当别论。
如此苛刻的压榨条件,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合作,简直就是将唐家视为奴仆,实在过分到了极点!
这种条件,谁会答应?!
也就是唐映蓉心思沉稳气度不俗,才能勉强忍下心头娇怒暂未发作,有几分冷漠地笑问出声。
“殿下莫要说玩笑话了,普天之下哪有这样合作的道理,小女子确实看好新酒,但也知新盐推行不是易事,如此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恐怕世人都不会愿意去做。”
“殿下,何必以这种戏谑之言搪塞小女子呢?”
话语说得谨慎,眉眼间的娇怒却将内心出卖,女强人生气起来颇有几分小女人的娇媚,倒是不惹人生厌。
秦风眼含笑意并未应声,伸手相请对方落座。
面对藩王相请,唐映蓉哪敢拒绝,她自知身份低微,处处谨慎机敏,就算此刻心中愠怒,也只得压下怒火道谢落座,再见机行事。
这是地位决定的处境,也是无可改变的天生命运。
两人同桌而坐,院中清风佛过。
等到沉寂几分,瞥见唐映蓉收敛了几分怒色,秦风才正色看向对坐女子,问出了提点之言。
“唐小姐,你觉得新酒的合作不值得耗费这么大的精力,是么?”
唐映蓉毫不避讳道:“其禀殿下,小女子已经言明,新酒利润固然可观,若是先要无偿推行新盐,耗费极大的心力和财力,而且还未必能成功,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这话说得并无差错,也说到了王勋的心中困惑。
他旁观了老半天,听得两位一通海辩,始终不明白殿下要作何打算,此刻更是已经好奇得眉头直皱。
在两人不解的目光中。
秦风始终保持着平静,也没有再立即应声,只是打开了桌上放着的今日新酒,古怪的动作看得唐映蓉目露狐疑,渐渐变为了无奈。
若是这位殿下想以新酒的品质来打动自己,未免有些浅薄。
当日在凉州城,她早已品尝过新酒,着实感到惊艳,可仍然不足以让她答应那离谱的合作条件,再尝又有什么必要呢?
这只是无用之举罢了。
看来,此次的新酒合作终将以失败告终,这位殿下实在有些骄傲,难以公事,或许正如徐伯所言,一切都是白费心力......
就在唐映蓉心中动摇的时候,突然一种奇异的酒香扑鼻而来。
唐映蓉惊得神色一滞。
回神注目,只见面前新酒已经被打开,还未倒入杯中,已经飘散着无比诱人的酒香,比起曾经在凉州城闻过的酒味还要浓厚醇香,却是不那么刺鼻,只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