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赢了......我们打赢了!”
“我们胜了!邺城守住了!”
“殿下英武!殿下英武!”
“大风!大风!大风!”
......
伴随着一声整天嘶吼传开,守城军民们的呼啸响彻了东门,传遍了整个邺城,在上空盘旋回荡经久不息!
王府、县衙、民居......
各色人群细听之下满目惊疑,而后心头浮现了从未有过的振奋,不管不顾地向着东门汇聚而去,等他们走到城门前,却是见到了此生未有的惨像!
血流成河,尸骸如山!
曾经熟悉的东城门,眼下已经彻底染上了血色,并不宽敞的城门口,被穿着各异的尸体堵塞,门外的景象根本不得而知。
仅是一眼望去,所有人都感到了莫大的震撼和惊惧,仿佛亲历了那无比惨烈的肉搏血战!
短短半柱香不到。
民众和各色人群从城内四面八方赶来,满目震撼地呆立于原地,看着守城军民们的欢庆和血泪面容,心中的滋味无比复杂。
正是这些熟悉的面孔,以血肉之躯保卫了邺城,将战火阻拦在了城门之前,若没有殿下挺身而出,没有他们拼死守卫,后果难以想象!
邺城,战胜了蛮夷铁骑!
心情沉重地静立多时,众人才相信了奇迹般的胜利,随着负伤的守城军士和百姓欢呼出声,复杂的热泪滚出眼眶,一时情难自控。
在欢呼之中。
许朝元命令军士清理战场,随后向着坐在角落的殿下禀报战况,声音难以平静。
“启禀殿下,吐蕃骑兵几乎全灭,具体人数需要清点死尸方能确认,但绝不下千人,我军同样伤亡不轻,目前已知阵亡一百二十三人,伤患数百......”
这场胜利实在太过艰难,力量的悬殊难以忽视。
秦风经历拼死血战,不知斩杀多少蛮夷,一身素衣已被血色染透,浑身都有了脱力的迹象,此刻听闻这种战果,神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嗯,先清理战场,随后抚恤军民,此战惨烈至此,本王难辞其咎。”
身旁的王勋闻声皱眉,粗着嗓门急忙做礼。
“殿下!您为了邺城拼杀至此,大家都看在眼里,蛮夷凶悍无比,这一仗能打赢已经是难以想象的事了,您怎么能如此自责呢!”
许朝元也深感赞同,神色严肃地抱拳应声。
“殿下,战事生死难料,还望殿下勿用太过介怀......”
望着同样浑身血污的两名将军,秦风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却是再未应声。
在开战前,他已经在脑海中设想了各种可能,也将地形分析得无比清楚,选择了最大胜率的血战之策。
之所以选择这种决绝的策略,只因来敌的声势太大,容不得邺城像以前那样的龟缩,否则的话,就算仗着连弩的威力熬过当前,吐蕃人得知了连弩,暂时退避锋芒,将来必有大祸。
眼下已经有千骑进犯,哪怕还不知缘由,却是实实在在的千人铁骑,战力和素养远胜从前,保不齐将来会有更大规摸的进犯。
若真让这些吐蕃骑兵返回报信,到了大军前来的那一天,邺城绝对没有任何生机可言。
边境本就动荡,大玄的繁华建立在多年的征战之上,看似威及四方,实际上诸多的弊端还未显现而已,南征北战十余年,军力已经到达了巅峰,同时也在急速的衰落,边境无暇顾及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