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星象实在诡异无比......多日来北方紫星暗淡,昨夜又有红云遮蔽,想来应是大凶之兆必死之局才对,今夜却是星象逆转,红云尽散,紫星也变得更为光芒渐起。”
“下官历经二十余年,从未见过死局顿破的星象,或许......有高人相助。”
一番详尽通报响起在静室之中,却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足足过了数十息。
轻叹声才从屏风后响起,语气中带着些许失望,又好像夹带着丝丝怒火,蔓延着沉重无比的压力而来。
“哼,如此说来,七皇弟倒真是福大命大。”
“宋雨才与姜太渊今夜已经返回了京师,看来也无需等到明日朝堂,访查之事显然已经无功而返,实在令人失望至极。”
曹仁道闻言神色一滞,再度出声语气平缓了许多,带有几分明显的劝解之意。
“殿下,既然此事无功而返,想必也是有了变数,连宋雨才亲去都无用,此事恐怕有陛下的深意在其中,依下官浅见,目前不宜再动北王。”
“如今北王身处北塞小城,手中无兵无权,就算恢复了神智,也注定只能暂时蛰伏,再无当年声望,已经和废人无异,若想动他,将来有的是机会。”
“殿下,恕下官多言,今后您绝不可再因小失大,招致陛下的怀疑......”
苦心婆心的劝解之下,屏风后的声音却是冷冽了几分,明显带着怒火传出!
“可惜啊,早知他如此命大,竟然能恢复神智,当初就应该在半道截杀,不应瞻前顾后,让那个孽障活到了现在。”
“他一日不除,终究是个隐患!”
曹仁道听得眉头微皱,一想起当朝陛下难以捉摸,这位殿下又暴戾无常,心境始终难以平静,只能沉声再劝。
“殿下。”
“北王已经无关紧要,您应当将目光放在京都之中,如今大局未定,储君还未立,早日争取声望,博得陛下赏识才是重中之重。”
“否则......”
话未说完,沉声之言就将他打断。
“你在教本皇子行事?”
轻声之言响起了无人的静室,好似天怒将至,给人以巨大的压力,连空气都变得凝重了几分。
曹仁道即刻颔首做礼,面容里浮现紧张之色。
“下官不敢。”
哪怕再未得到应声,曹仁道也始终不敢抬头,也捉摸不透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子,就好像面对着巨大的考验,心神都纠在了一起,不敢流露出任何异色。
几息沉寂过后,屏风后才响起了平和的轻叹,语气里有几分怅然。
“曹官正见谅。”
“你所言无错,本皇子也心知肚明何为当务之急,只是七皇弟如今神智恢复,想必又会有个别官员心有异动,始终令人难以心安啊。”
“谁有这么个碍眼的弟弟,都是一件令人不悦的事。”
“呵呵,既然父皇心有仁念,就先容他苟活几日,明日朝堂之上,本皇子自会顾及兄弟之情,为七皇弟求情。”
曹仁道闻声露出笑容,很是赞同地做礼应声。
他对于这位皇子最为看好,就是因为这份隐忍和过人的眼界,再加上从未暗淡的紫星天命,此人将来登临皇位的机会最大。
至于明日的朝堂,不过是再度博得君臣赞赏的戏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