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奉年忙碌在府门之前,心中已是感慨连连。
回想着北王的所为所历,心境始终难以平静,若是换做他,绝不可能做到狠心放弃一切的金蝉脱壳,也难将邺城那种荒凉之地改头换面,甚至于短时间内就有极大的影响,连名动凉州多年的唐家都听命......
这一切的变化,薛奉年自问是万万不能做到的,也不觉得有哪个青年能有如此手段,就连他的父亲,也未必能做到这般。
那位殿下,真是异数啊。
在薛奉年感念之间,又有一顶小轿进入了长街,停靠了街边一角,看起来很是低调,不论是素净的模样,还是那安静的作风,都很难让人去在意。
就是如此,还是有数百青年人一眼看得神色激动,接连惊呼出声。
“唐小姐的软轿!”
“是唐小姐,唐小姐来了!”
“我就说嘛,要是商界有人能前来贺寿,必是唐家人莫属,怎得老半天没看到唐大小姐的软轿,终于是来了!”
“真不愧是唐家,竟也得到了刺史大人的邀请!”
“这位兄台,你这话就不对了!唐小姐为人良善,又是人所共知的商界明珠,近来传闻已是唐家之主,是商界最有资格前来祝寿的不二人选!”
“是极,是极!”
......
激动的热议再度响起,比起先前多次更为狂热。
其中有着发自内心的敬佩,也有对于绝色佳人的向往之情,几乎清一色的赞扬里,充斥着众望所归的味道,和先前宋雨才出现时的争议大为不同。
听着热闹的言谈,薛奉年的眼里也流露出几分放松,不等他细看而去,已然听到一阵赞叹和惊呼接连响起,犹如声浪层层而来。
望着佳人移步而来,一如往日那般国色天香,盈盈轻步里有几分大气,气度全然不是庸脂俗粉能比,倒更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姿态。
薛奉年面带笑意,对于这位懂酒的唐小姐印象极好,又知晓与北王有关,即刻上前相迎。
“唐小姐,承蒙前来贺寿,代家父谢过了。”
唐映蓉见到薛公子这般有礼,心里有几分诧异,又见对方目光清澈,就算心有几分受宠若惊,也不明其中道理。
只得盈盈做礼,微笑回礼。
一笑颠倒千百人心神,门前一阵轻叹,不少青年士子只觉得心神飘散,眼巴巴望着佳人入府,连魂儿都跟走了一缕。
不知情的青年们只见眼前才子佳人同行而入,心中就有万般遗憾,也觉得是天造地设,将万般欣羡埋在了眼底。
荣耀无比的刺史府门前,唯有一声悠长之音响起。
“唐家唐小姐到,献礼寿联一副~~~~~~”
......
刺史府。
薛奉年亲自带领,唐映蓉碎步相随,两人先后而行,稳步走过前院,行至住院客厅,门前已是人影浮动,进出等候的权贵官员各界名流多达几十。
若不是有部分先到的宾客已往侧厅用茶,恐怕眼前院落都难立足。
望见这般惊人景象,唐映蓉也是心里一惊,就算她早有料想,知晓刺史府过寿定是非比寻常的繁盛,亲眼目睹仍为之动容。
能让一州权贵亲至,各地官员也赶来祝寿,整个凉州恐怕再无他人,封疆大吏的权势,已然超越了寻常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