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能克制铁骑?!
沉稳之声再度让皇帝陛下心中一沉,今日的酒宴再一次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在此刻给予了他极大的惊疑。
眼望着姜太渊严正做礼的神色,又回想着方才掠见的那抹寒芒,皇帝陛下略微感到了震动。
此刀确是罕见,即便在皇城之中,也没有太多可以相提并论的兵器,竟然是邺城打造而出的?
小小的邺城,不过弹丸之地,怎么会有如此奇技,竟然能够打造出精钢宝刀?
奇哉......
几个呼吸间,皇帝陛下的心头的轻视散去了小半,对于这种罕见的工艺有了几分兴趣,并未完全相信克制铁骑的说法,但也没有否定宝刀的奇效,放下了种种惊疑,接过话头望向了姜太渊。
仅凭这罕见的工艺,今日的献宝就无法再让皇帝陛下淡定了。
沉声出言,眼里浮现了几分疑色。
“秦风所求何事?”
干脆问声几乎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也没有任何听取辩解的耐心,姜太渊心里一沉,知道陛下定是对于北王成见极深,将那份不满迁怒于陌刀之上。
即刻起身,拱手做礼解释出言。
“陛下,此刀确是有克制蛮夷铁骑的奇效,当日邺城大胜,与此刀干系极大,若能将此刀推行军中,我大玄军力必会大涨!”
“北王殿下献出如此神物,并无个人私欲,只想求得五色龙涎香诊治王妃,还望陛下垂怜。”
五色龙涎香?
极为珍贵的宝物之名响起,皇帝陛下眼里的冷意更甚,就连之前的那一抹惊艳,也在此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珍宝,皇宫也仅此一件。
秦风献出宝刀,果然是有所图谋,可是打着种种名号,甚至以匡扶社稷的说辞打动了姜太渊,总是让人不喜。
且不说陌刀究竟效用如何,仅是因由精钢打造,就根本不可能在天下推行,历朝历代以来,铁矿极为珍贵,更从没听过何处有大量的精钢。
至于所谓诊治王妃的说辞,也是极为可笑,当年老元帅遍寻天下,也无人敢有把握治好苏家的千金,如今秦风竟突然借由姜太渊说以五色龙涎香治病?
这种奇物固然珍贵,可若是能用来治愈苏元帅女儿的顽疾,当年皇帝早就赐予了老元帅,何需等到今日由姜太渊说出口。
一堆说辞,根本不合常理,也没一件能令人信服。
那个竖子,先是以新盐打动姜太傅,利用姜太傅的厚德成为说客,而后又搬出苏家千金,借老元帅的颜面作为筹码,欲求五色龙涎香,一番作为确实有几分小聪明。
可这真是为了治愈病症么?
精钢打造的陌刀真能推行军中,将来制衡蛮夷?
一切已经极为明显。
不过是小二心机罢了。
已经仗着新盐得了封地,还想求得皇家重宝扬名,无非就是想以此事力压其余兄弟,实在是得寸进尺!
皇帝陛下缓缓起身,望向姜太傅沉声出言。
“此事无需再提,陌刀价值不菲,岂能推行于军中?”
此言一出,谨慎关注多时的童刚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做礼附和。
“陛下英明,此刀确是难以推行!”
瞥了一眼做礼的这位龙骑卫队长,与往日的稳重不同,皇帝陛下心里有一丝异样,却是未表露出来。
眼见姜太傅还要开口,当即脸色阴沉了几分。
“太傅无需再言。”
“新盐之功,朕自会封赏,太傅与凉州众臣之功,朕也会厚赐,其余事朕不想再论,今日就此为止,朕还有国事处理。”
沉声一言,皇帝陛下就此挥袖而去。
望着陛下突然冷漠的离去侧颜,姜太渊神色复杂,也只得附身做礼恭送,陛下和北王殿下的隔阂,看来远远不是一件功绩能够抹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