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语下来,王勋听得连连咂舌。
欧阳晴的大名天下皆知,作为最神秘的大人物,有着无数的传闻轶事,在当日知晓庆关迷阵之后,王勋也对这种人物心中敬佩。
此刻听闻,更为敬畏忐忑,不由得紧抱着木盒靠向殿下,悄声问询而出。
“殿下,欧阳监正这样的人物,应该不会不信守约定吧......?”
这话问起,秦风脸上的淡笑渐渐收敛。
欧阳晴是个难以捉摸的人,甚至正邪难定,有过大义之举,也曾坑杀无数性命,根本不与任何人相交,除了听命皇帝老子,他从没听过谁能在欧阳晴面前有什么分量。
哪怕是当年的老丈人,堂堂大玄军神,也得托皇帝才卜算了一卦而已。
这位在某种程度上几乎登临全力巅峰的人,真的会有信义的概念么?
秦风无法确定。
就在沉寂之下,合上的木门缓缓打开,一道轻笑之声淡然响起。
“殿下也相信信义么?”
闻声而起,秦风和王勋齐齐而望。
穿着一身白袍的欧阳晴缓步踏入,青丝如锦,凤眼似水,白皙的面容还是那般的妖孽,不见丝毫岁月痕迹,宛如弱冠之年的公子,俊美得连女子都自惭形秽,纤尘不染的白袍捶地,月色都显得相形见绌。
再见天下道主,秦风还是为这容貌和气度惊艳,王勋甚至感到了非同寻常的压力,好似那双眼眸能够看透一切。
眼见欧阳晴轻轻落座正位蒲团,身后白色阴字极为显眼,仿佛这处静室一下子活了过来,哪怕再无他物,唯有一人一桌,也仿佛有天地之势流转其中。
越奴奉上托盘,上盛一壶热水,做礼就此告退。
王勋也被这压力震得难以安坐,很有眼色地借机退出。
大门缓缓合上。
整个静室,唯有秦风和欧阳晴对坐木桌,一人背倚白阴淡笑平和,一人后有黑阳神色沉稳。
相对而坐,欧阳晴缓缓斟水洗茶,动作极为轻柔,不急不慢的过程充满了美感,紫砂小壶在白皙十指下升腾雾气,静看好似一幅画卷。
静候不语的神色里,好似有一分期待,却是从未出言。
看到那份淡淡的温和神色,秦风试探问话。
“欧阳监正莫非是不遵信义之人?”
“实不相瞒,本王此次拜访,只为当日约定,如今前朝皇裔身死,先生可愿将月华兰奉出?”
闻声,欧阳晴动作缓缓停下。
似乎有点意外。
静看而来的眼眸里不见情绪,平淡的清眸透出精芒,好像想要看出秦风的心思,几息之后仍不见有丝毫异色。
欧阳晴并未出声接话,只是将洗茶水轻轻倒于桌面,任由缓缓流淌,直到几枚茶叶漂浮落定,方才严肃注目。
那双从未有过波动的眼眸里,一下子专注到了极点,袖中左手缓缓动作起来,眉头也微微皱起。
在他沉寂之时。
秦风缓缓推来木盒,再度问话而出,试探着欧阳晴的心思。
“依照约定,本王已经做到了先生的要求。”
话音一落,欧阳晴微微抬眸,望着盒中龙玺目露震动,罕见地面容里浮现惊异,沉声应话而出。
“好,月华兰就归殿下所有。”
答应了......?
极为干脆的话语一开口,秦风顾不得惊喜,反而感到了极大的意外,无比顺利的结果,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莫名地,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涌上心头,秦风楞在了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