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努力的在他身上找黑晴明的影子,现在有时候也是。看哪里都像,又看哪里都不像,很奇怪。其实也不必想这么多,到底是一个人,哪一面他都见过了,还是很喜欢。说不出来的感觉,本认为是一个温柔严谨的阴阳师,处处为他人着想。但后发现他也会不经意的撒娇和闹脾气,粘人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性子也恶劣的不行。想想也是,毕竟曾经黑晴明大人也是他的一部分,早该清楚。
大天狗!
嗯?大天狗答应了声,转头就看见了妖狐在枫树下搭着凳子想系绳子,太矮了,搭着凳子还够不着树。踮起脚尖刚刚到,但又怕摔着,所以只好睁着眼睛看大天狗。大天狗今天脑子转的很快,清醒得不行,他看着软嗒嗒的妖狐耸拉着耳朵和尾巴,毛茸茸的很可爱的样子,心里面就默默替换成了晴明的脸,半天没说话。
妖狐听他嗯了声,等了他好久又不见他动,只好再催促几声让他过来。大天狗飞过去,妖狐看了他一眼,就让他飞上一点把绳子系好,找最粗那根系,他喜欢大的。大天狗拿着绳子露出疑惑的表情,妖狐神色狰狞,他道,没见过上吊的?夜叉吃完就跟着外面的妖精跑了,小生想了想,不活了,干脆做成鬼,和他再凑一对。
大天狗面无表情道,拿两根这么粗的绳子上吊?
妖狐听到他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下大天狗的神色,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便开始笑了起来,他捂着肚子上接不接下气的说,你还真把小生的话当真了?小生要死也不可能为夜叉那家伙死吧,萤草想荡秋千,让小生给她系绳子呢,边上还放了块木板。
哦。大天狗不说别的了,就迅速的给他绑好了绳子。妖狐坐在凳子上哼着歌,指挥着大天狗顺便帮他把木板也安上去。大天狗听了走到他身边捏了捏他耳朵,问,使唤吾?
妖狐翘着二郎腿任他捏,也不反抗,他回了句,小生身娇体弱。大天狗听了后不知为何就笑了,很短暂,就如同春日樱花转瞬即逝。妖狐看得愣住了,他问,大天狗,你笑什么?
大天狗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你和夜叉怎么回事?
啊,妖狐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瘪着嘴不太想说,他觉得自己需要立马转移话题,于是眼珠子一转,刚好看到了旁边正不要脸的在一堆小妖怪们面前亲亲的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他一下子就兴奋了觉得机会来了。妖狐清了清嗓子,耳朵也动了动,他痛心疾首道,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
别打岔。大天狗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这儿和酒吞那儿隔的不远,说什么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酒吞那性子听见了肯定要和妖狐打,他脸皮子薄,偏偏茨木就爱和他闹。做了这么久朋友,他对他俩这破事儿看够了,七月二十二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这么好奇啊,妖狐疑惑。
怕你吃亏。大天狗回答,他和妖狐是旧相识,我看不透他,总觉得奇怪。
这种事情凭个感觉,妖狐招呼大天狗过来坐着,大天狗一坐下他就伸手去搂,大天狗也没阻止,任由他坐在自己腿上。妖狐喜欢玩闹,但有自己的底线,出不了大差错,但大天狗从一开始看到夜叉就觉得奇怪。太刻意,时间,地点,不管是什么都太刻意了。妖狐捏了捏大天狗的脸,说道,你看,你原来跟着黑晴明,心里是尊重,敬仰。小生要是那时候跳出来和你说,你俩最后要在一起,你肯定不会相信。因为你喜欢他,但不是那种喜欢。但对于现在的晴明就不一样,你们的位置不同了,你能够平等的去认知,清醒的了解自己的欲望。好比你对黑晴明的感情是一颗种子,晴明一浇灌,它就发芽了。
我不喜欢你转移话题。大天狗皱眉。
这不是转移话题,大天狗。妖狐说,小生知道他不对劲,但感觉上来了,谁也拦不住。你知道,其实我们很像,明明知道前面是个坑,还是往下跳。只是大天狗妖狐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的接着说,夜叉和晴明不一样,人类的寿命有多短暂啊。十几年之后他就不会这么年轻了,而百年之后,他便要化作尘土。你能够接受吗?小生不太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比你要清醒。他知道这一点,却还要将你拉下来,让你万劫不复。
大天狗沉默,妖狐亲了口他,道,你不是想知道七月二十二日发生了什么吗?小生给你讲。
大天狗现在没兴趣听了,但妖狐不给他走,非得说。大天狗想召唤风把他卷走,但有碍于他紧紧的抓着自己就没成功。妖狐见他放弃了,似乎心情好一些,就开始讲,七月二十二小生像平时一样出门,在从吉原回来的的路上小生看到一个穿戴非常不整齐的姑娘,小生本来也没多注意,但见她骂骂咧咧了一路,小生这一路也没碰到别的人。小生就觉得吧,该不会今天的命定之人就是她,于是就带好面具摇着扇子去勾引不,去和她聊天。
讲到这里妖狐面色扭曲了下,大天狗就好奇了,他猜测,夜叉突然跳出来抢走了你的命定之人,你们因恨生爱,于是缘定三生。
哦,没想到你想法这么多啊。妖狐觉得故事讲不下去,他不想带大天狗玩了,但自己非要讲的故事,气死也要讲完,于是他接着说,我当时觉得那姑娘长的好看,骂人也好听,就是性子太野了,看小生那眼神像看什么似的。最后虽然她看上去不乐意,但还是半推半就你想什么呢,大天狗?妖狐说得刚带劲,就发现大天狗看他的眼神不太对,看得他抖了抖,后面的话都忘记要怎么说了。
节制。他拍了拍妖狐肩膀,语重心长的劝诫。妖狐不领情,还朝他翻白眼。大天狗又捏了捏他尾巴,妖狐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大天狗安抚了他,冷静的说,接着讲。
哦。妖狐被他顺毛顺得舒服,蹭了蹭他手掌心,就接着说,后面的情况和酒吞差不多,以为是个姑娘,结果脱下来比小生都大。小生就说啃了一半怎么这么不对劲吧,摸起来这么平,但挺有劲的。这些当然不是重点了,小生当时一发现不对劲就跑了,但第二天发现个问题。妖狐吞吞吐吐的,小生发现自己昨天好像挺有感觉的,就后悔了。
为什么知道是夜叉?大天狗看了眼在不远处盯着他的晴明,又捏了捏妖狐耳朵。
小生这不是怀疑人生嘛,突然觉得男人也很有意思,我就一个个摸了遍。妖狐说着突然发现大天狗捏他的力度不太对劲了,于是他干笑,晴明还没来得急摸就发现夜叉就是那姑娘了,人看起来正正经经的,哪里想的到有这癖好呢。
本大爷那是给人坑了!夜叉隔着老远就听到妖狐在这儿说话坏话,他脸色不太自然的把妖狐从大天狗身上扒下来,然后警惕了看了大天狗一眼,你到处宣扬什么呢?
妖狐假笑了几声,对于大天狗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把秋千绑好。大天狗看了夜叉一眼,飞了。妖狐气急败坏的要下去追,结果给夜叉困在怀里根本追不成。于是他怒气冲冲的指了指那两根绳子和小板凳,夜叉想了下,放松了手,问,上吊呢?狐狸。
妖狐深呼了口气,解释,是荡秋千!
就两根绳子?夜叉有点懵,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他看了看妖狐屁股,道,那别吊死了。
妖狐对他彻底没话说了,和大天狗半斤八两。身弯心不弯,脑子里转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