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奶奶说你跟同学出去玩儿了。”
“对,丁小菊她们叫我一起看电影,之后还去旱冰场玩了一会儿。你怎么样?”
江沅说:“被我妈吵了一天,脑袋都嗡嗡作响。”
“你妈妈又在吵什么?”
“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她责怪我不经常回去看她。”
“你在读大学啊,她难道是希望你辍学回去陪她吗?凭什么啊?”
“所以我也没有搭理她,就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嚷嚷。外婆也不搭理她,一直在病房里面听收音机。”
“那就更吵了。”凌初夏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也挺不容易的。”
“这不算什么。”江沅说:“我唯一困扰的是,好几天都见不到你。”
凌初夏立刻笑了起来:“你想我啦?”
“对,很想你。”江沅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也很想你,但是没到三秋那个程度。”
江沅说:“你还能记得想我,就很不错了。”
“反正后天就能见到了。”
“对,后天下午从机场回来,刚好可以去接你下课。”
两个人又黏黏糊糊地说了一会儿废话,眼看时间不早了,江沅才说:“快去睡觉吧,我不在家,你也要好好睡觉,不许熬夜。”
“知道啦,这就去睡了。”凌初夏笑着说:“晚安,么么哒。”
“么么哒?”
“就是亲一口的意思。”
江沅笑了起来:“好,晚安,么么哒。”
凌初夏笑眯眯地回卧室睡觉了,一夜好眠,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心情都挺好的。
中午,她在自习室里认真写作业,等状元店的营业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才骑车过去看了看。
店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几个婶子正打算回去休息。
宋来福看到凌初夏就立刻说:“凌姐,李哥上午过来了一趟,说你要找的那种办公室已经找到了,什么时候有空就带你去看。”
“我现在就有空。”凌初夏说:“熊亮,你陪我去一趟。”
“知道了。”熊亮摘下围裙跟帽子,跑过去喝了一口水。
出去谈租房子的事情,就要带上熊亮这种脸上有疤、看上去有点吓人的成年男性。
出发前,凌初夏低声叮嘱了熊亮几句,熊亮点点头:“我都记下了,老板放心。”
两个人正要出门,街上冷不丁冲进来一个人影,他一进门就哇哇哭了起来。
店里的众人都吓了一跳,熊亮立刻站了过去:“干什么的?”
凌初夏也皱着眉头看着那个人:“张兆,你跑来我店里做什么?”
“凌初夏同学,求你……帮帮我吧……我……我知道自己不该讹诈你,但是我妈生病了,需要钱治病,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会听辅导员的话讹诈你的!我现在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讹诈你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求求你!”张兆噗通一声在店的大门口跪下了。
这条街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一个吊着胳膊的大男人在店门口这么一跪,立刻引来了一些人的围观。
隔壁邻居也端着一个大茶缸子跑过来看热闹:“哟,凌老板,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怎么有人跪在这里?还在拍摄啊?”
之前电视台在这里拍摄过,所以隔壁邻居喜欢拿这件事打趣。
凌初夏笑了一下,说:“没什么事儿,这个人自己摔了一跤,熊亮,你们赶紧把人扶起来啊。”
熊亮跟宋平安心领神会,立刻一边一个强行把张兆给架了起来。
熊亮力气大,张兆不光被迫站了起来,他还被熊亮用手臂牢牢锁住了,连挣扎都没办法。
“凌初夏……求求你,我现在不要其他了,你把你之前说的那些工钱、伙食费、生活费什么的给我,行吗?我家里真的需要这些钱,我妈得了肺病,真的不能再拖了……求求你……”
凌初夏冷冷道:“我给过你机会的,不止一次。”
张兆倒抽一口凉气:“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你的经历就算再可怜,跟其他人也是没有关系的。我之前就说过了,欢迎你去告我。你告赢了之后,法院宣判了,我就会按照法院指定的日期,把那些钱交给你。”凌初夏说:“在法院宣判之前,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我知道我做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我妈真的需要钱去治病……求求你……”张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
店里的员工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张兆,一方面,他们觉得这个人很可恨,另一方面,他们也挺同情张兆的母亲的。
凌初夏说:“没有人可以拥有无限的机会,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你……你就当可怜我……”
“我为什么要可怜你?大家都是人,我有什么资格去可怜你?”
“我……”
凌初夏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因为你跟你的辅导员走遍了全市所有的报社、杂志社、电台、电视台,却没有人愿意搭理你们。你的辅导员找了一个外地的杂志社,花钱贿赂了一个编辑,让人家答应帮你们写一篇颠倒黑白的文章。但是这个文章被总编给毙掉了,所以你们走投无路了,没有办法了,你才想到来找我。”
宋平安嗤笑一声:“真是好不要脸,好歹也是华大的学生,居然花钱做这种诬陷人的事情。为了讹钱,你们都使出这样的坏点子了,怎么好意思再来求我们凌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