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英天说过那句话之后，办公室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这一次的时间，比之前要长上不少。
就连门外的勤务兵，也忍不住打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响动。
以他的经验，每次沉默之后，都极有可能变成一场全武行。
而这次跟督军在里面的又是传说中的人物段正初，真要打起来，我要帮谁呀？
不过请勤务兵预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段正初就这么坐在方英天的面前，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悠悠地长出了一口气，“英天，你这脾气，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直都没改，”
“段老，我记得您当年教导我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富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我方英天现在虽然没到兼济天下的程度，但是陈明毕竟是在我所管辖的区域内。
要是联邦的人没任何一点真凭实据，他们把陈明抓走，我半句话不会说。
但要是连个像样的理由都给不出来，对不起，我不会同意。”方英天说道。
段正初的脸色变了下，“英天，事情也没严重到这种程度，而且你不是说跟陈明没什么特殊的关系嘛。”
“我下的这个决定跟您说的没什么关联。
我保下陈明，并不是因为他是我名义上的外甥，而是因为他是我辖区里的一员。
这是我的理念，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毫无理由动我手下的人。
今天可以是他陈明，明天就会是其他人，甚至连我方英天的家人都被惦记上，您说我能接受吗？”方英天一对剑眉直接竖了起来。
他这话，连段正初，也挑不出一丝毛病。
“段老，麻烦你回去告诉联邦的那些大人们，他们想要带走陈明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拿出足够说服我的证据，第二，从我方英天的尸体上跨过去。
除此之外，再无第三种选择。”
说道这里，方英天的表情已经全部冷了下去。
段正初也知道，这次的谈话终止了。
联邦那些人，是看在他的身份以及他跟方英天勉强算有一段师生情谊的情况下，才让他过来当这个说客的。
可也正因为这样，段正初明白，方英天这个人说一不二的性子。
现在可以当着自己的面将这些话给说出来，到时候联邦的爪子要是真伸向这里，那方英天所做的只会更加过分。
“段老，您慢走，我公务繁忙，就不送了。”方英天对段正初的态度再也不是最开始的恭敬。
或许在他看来，两人的师生情谊也因为这一次的谈话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段正初离开之后，方英天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可能是拿起桌面上的文件整理了起来。
他将那一沓看起来有些乱的文件按照顺序排好，又在桌上敲了几下之后，这才淡淡的对着门口喊了一声，“进来吧，还站在外面干嘛？”
方思涵推开门，脸上带着一种小孩偷到糖的皎洁，“你竟然发现我了？”
方英天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