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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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关进暴室, 陆卿已经有两天未看到白微, 问木清枝也只能得到模糊的答案。

陆卿手指有以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喃喃道:马车里坐着的, 是真的白微?

木清枝笑着点点头,道:我已经和白微商量好了, 待所有剑投入鼎炉中, 畲魔同我们就彻底离开凉原城, 千雪窟, 才是我们应该去的地方。

清清, 你害怕吗?他突然问。

陆卿抬起眼看他,怕什么?

你和你娘的命运,同魔族息息相关。此次一走,就永远回不来了。

话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陆卿淡淡收回目光,有牵挂的人, 怎么可能回不来。我知道你回千雪窟还有一事。是为了给银珠重塑肉身吧。

嗯,我作为父亲,对不起她。不过,若是阿蕊知道我这么做,一定会同意的。清清,我们就只能靠你了。

陆卿神情淡漠地眺望远方,抿紧唇,低低嗯了声。

大户人家的男子都纷纷取出铸好的名剑,念念不舍地将其投入鼎炉中。

耗费了铸剑师的心血,扔进去的刹那,绽放出团团火花,火舌汹涌地吞噬着鼎炉。

周围人无不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绚丽场景。

寒公子!小姐已经在楼外了。

话刚说罢,便听到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寒武立即放下酒,起身理好衣服,笑脸相迎。

鸳儿,你可算来了!快让哥哥好好看看。

寒陌鸳一身白衣,左手执剑,右手拿着斗笠。见寒武冲她张开手臂,寒陌鸳一个侧身躲过,清冷的声音如空谷幽兰,哥哥,你说的方法是什么意思?

公子伏华见人进来,清眸淡淡扫了眼女子。身旁侍卫道:殿下,这便是寒门主的义女,寒陌鸳,听闻几个月前刚从南疆回来。

嗯。

先不说这个,鸳儿你好不容易和哥哥见面,快跟我说说最近都遇到了什么事儿?寒武目光躲闪,顾左右耳,明显不想继续说下去。

寒陌鸳自动忽视周围的人,严肃道:哥哥,我在问你事情。

鸳儿,就算我想告诉你,只是这儿有旁人,我根本不好讲啊。

寒陌鸳默念一句,生出一个结界,刚好将公子伏华等人隔开。

如若不是肮脏的方法,你又怎会闪烁其词。寒陌鸳指着畏缩在旁的柳人冯,喝问:你,知道些什么?

我,这我哪儿知道啊。柳人冯支支吾吾道。

寒武拦住她,微微眯起鼠眼,小声说:不管如何,这些都是父亲的意思。鸳儿,你连父亲的命令都不听了吗?还是说,你要维护一个魔种?

寒陌鸳捏紧手中的剑,陆姑娘是无辜的。

寒武笑笑:魔族圣女必诛之。那群蠢货还以为陆卿是木清枝的女儿,其实我早就得到了楚迁尘的消息。鸳儿,你记住了,圣女我们要比他们先得到。

父亲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呵呵,她体内流着至纯的魔血,用来炼制金丹得道成仙再好不过。寒武眼底淌着势在必得,浓烈的欲,望疯狂吞噬着男人身心。

寒陌鸳对此感到恶寒,淡淡出口:当年玄阴法师吞下金丹后便不见了踪影,五年内半点消息也没有,你们当真相信这个传闻?

寒武笑道:玄阴法师那是已经成仙,踏进仙殿了。

真是无药可救!寒陌鸳化去结界,看了白衣男子一眼。

公子伏华谦逊微笑:寒姑娘。

寒陌鸳刚要开口,突然听见楼下有人大喝一声,目光迅速吸引住。

只见高空翩翩落下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穿着单薄,体态轻盈,玉足上系着铃铛,随风而舞,发出叮铃的响声。

男人们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剩下的衣服撕烂。

那双玉足炙烤在鼎炉上。女子仍是不停歇地跳,光洁的额头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而周围人的神情没有半点同情,像是在看戏。

太残忍了。

他们竟然当没事人一样。苏叶拧起眉,仙尊,用不用我下去救她?

宋书衣抱着手臂,闻后扑哧一笑,你若真的去了,就不怕百姓们不乐意?又转头道:仙尊你这样清淡的性子,属下怎么如此冒冒失失的。

又没跟你说话!真是比陆卿还讨人嫌!

苏叶。杜若看了眼仙尊,朝苏叶缓缓摇摇头。

你们看,那女子好像出事了!

女子忽然纵身一跃,半截身子落入滚烫的铁水中,鲜血混合着铁水喷涌而出,飞溅到周围人的身上。

妇人惊恐地捂住脸,眼见着烫伤的疤痕处,朝外爬出一条条蠕动的肉虫,嗷嗷乱叫。脸上周围哄闹声一片,没有一个人对她施以援手。

寒武挡住寒陌鸳的路,唇角诡异地勾起,开始了。

女子揭开面纱,露出半张溃烂的脸。

不,怎么可能!木清枝大惊失色,忙朝身后的畲魔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不是她?

陆卿冷声道:那应该是谁。

木清枝噤了声,神情怪异地盯着女子看。

陆卿淡漠地瞅着变故,余光扫到一人飞身而过,瞳孔立即缩张着。

是虞棠。

宋书衣挑挑眉,笑着问:你们仙尊就这么爱多管闲事?

苏叶吼道:与你何干?仙尊怜悯众人,坦坦荡荡。哪像你们一个个居心叵测,背地里不知做些什么勾当。

宋书衣毫不在乎她的挑衅,低声呢喃着:越是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人,就越想把她扯下来。

你说什么?苏叶没听清,又问了遍。

没有,接着看吧。

真是有病!

宋书衣瞟了眼桌上,那盏还带着女子余温的茶水,伸手自然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又将目光投入鼎炉处。

红色身影迅速闪至女子身旁。快过来。虞棠凝眸,伸手欲捞起她,女子蓦地抬起眼。

那双眸子,尽是绝望。

忽然,女子双手如同藤蔓一般死死缠绕住虞棠的手臂,拼命将她往下扯。她张开手,指甲锋利如刀刃,轻易地割破虞棠脖子上那层薄弱的皮肤。

很快渗出血液来。

灵力消逝的极快。虞棠皱起眉,这个人不对劲。对准女子执箫一挥,额上划出几道血痕,露出女人白森森的头骨。

她似乎感应不到疼痛,直至虞棠斩断她的双臂,这才慢慢陷入铁水中。鼎炉往外咕嘟冒着血泡,虞棠刚要转身离去,双脚却像粘在鼎炉表面,怎么也动弹不得。

虞棠往后一看,黑雾缠绕住她的小腿,更诡异的是,从里慢慢伸出一只只手,扒着虞棠的绣鞋往下拖。

仙尊!杜若连忙飞身过去,壁雪挽住仙尊的腰。壁雪却被迸溅的水珠腐蚀殆尽。

苏叶提着流星锤三步两步跨到女子身旁,喝道:什么破炉子,诡异得很,看我不把你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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