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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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取热水。楚渟岳嗓子干涩疼痛,吐出的声音沙哑难听。

容音怔住,不确定地看着楚渟岳,看了眼床上躺着毫无意识但性命无虞的主子,胆子越来越小,唯恐再冒犯了楚渟岳,让他发落了自己与主子,诺诺应下,念念不舍退出偏殿。

容音退下,偏殿内只余下他与褚清。

褚清双目紧闭,楚渟岳怔怔望着他,伸手触碰褚清的脸颊,却在碰到的前一瞬,蜷缩了指尖。

皇上,徐院正缓缓走到他身后,臣已吩咐药童将药熬好后送来。

徐院正说罢,不着急离开,楚渟岳问:你想说什么?

臣见他颓丧,徐院正不愿再刺激他,想问的话没问出口,改口道,臣把脉时发现,侍君身体实在虚弱,伺候得好生调养,否则寿元不永。

寿元不永。

简简单单的四字,却让楚渟岳如遭雷击。

阿清才回来,不会的

楚渟岳沉默,一言不发,眸中漾着痛苦的神色。

就在今日,褚清说自己体弱,常年卧病在床,药石用了无数,败坏了身体他只当褚清是借口逃避,不曾想过,他是当真体弱。

阿清生在将帅之家,自幼习武,体格康健,何曾这般。

他身体为何

楚渟岳嘴角紧抿,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不必徐院正解答,他知道为何。

褚清早已说过,不过他不信罢了。

楚渟岳眼睛酸痛,唇角动了动,欲言又止。

他现在信了,却已迟了。

如何调养,你着手准备。

徐院正应了声,见他失魂落魄也不知如何劝慰,便退出去嘱咐药童快些将药熬好,褚清用了,也能尽快醒来。

徐院正回首,垂帘隔绝了他的视线,他已看不见偏殿内的情况,他悠悠叹了口气,背着手离开。

楚渟岳与褚元清是如何排除万难走到一起,他全程见证。乾元宫失火,褚元清葬身火海,楚渟岳崩溃失去理智,他亲身经历。现在的重逢他也亲眼目睹。两人磕磕绊绊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

只是褚清的身体,当真需要仔细调养。他现在活蹦乱跳,看似康健,但让他出事,让他失忆而带来的伤,哪是两年就能完全养好的?

徐院正心头敞亮,仔细琢磨怎样调养褚清身体。

那厢,容音取来了热水,送入偏殿内。

她拿了巾帕,拧干水,偷偷摸摸瞧了眼坐在床头的楚渟岳,心中忐忑,上前欲给褚清擦身。

然她还未靠近,楚渟岳伸出了手。

容音拿着巾帕,愣住。

楚渟岳抬眸,给朕。

容音傻眼了,颤颤巍巍把巾帕递到楚渟岳手上,亲眼看着楚渟岳给她主子擦了脸,擦了脖子,擦了手,伺候的比她还仔细熟练,恍若这动作他已经做过千百遍。

楚渟岳握着褚清的手,摊开他掌心,拿着巾帕仔仔细细给他擦洗干净,巾帕递给了容音,他握着褚清的手却未松开。

褚清掌心火热,盖因风寒带来的体热所致,楚渟岳握着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触碰他的手背,不敢用力。

他既期待褚清醒来,又害怕褚清醒来。

他不知该怎样面对褚清。他的所做所为,褚清定恨死了他吧?

他不敢面对褚清带有恨意的目光。

皇上,药熬好了。徐院正亲自把熬好的汤药端了进来,放在床头。

楚渟岳试了试温度,舀了一汤匙喂到褚清嘴边,耐心的喂他喝下。

汤药苦涩,褚清在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都皱紧了眉头,拒绝配合喝药。

褐色汤药顺着嘴角滑落,楚渟岳替他拭去嘴角痕迹,方才抬眸,就见褚清睫羽颤动,缓缓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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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捉虫)

褚清浑身难受,头痛欲裂,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景象模糊,好一会才费力看清眼前之人。

楚渟岳?

他眼花看错了吧?

褚清闭上眼,再歇会。等会再睁眼,就看不到楚渟岳了。

楚渟岳浑身僵硬,脊背绷的笔直,端着药碗拿着汤匙的手指节泛白,在尽力的忍耐与克制。

他想神情温和,想露出笑容,想将柔软的一面面对褚清。

楚渟岳鼻翼熹阖,牵动嘴角欲说话,然还未开口询问他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就见褚清闭上了眼。

楚渟岳保持着嘴角半张的模样怔怔望着褚清,心如刀割。

褚清可不知楚渟岳是何想法,他只知他真惨,死了入地府还能遇到楚渟岳,他这是死了也逃脱不得楚渟岳的压迫折辱吗?

他想了想,当真这样,他尸身若能收殓入棺下葬,他肯定都能气的掀开棺材板,诈尸。

褚清眼睛闭了好一会,自觉时间过得差不多了,复又睁开眼。

这一次,他不能再骗自己是眼花,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了楚渟岳。

褚清嘴角抽搐,直视楚渟岳眼中复杂痛苦的神色,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纠结样子,心底哀嚎。

这是楚渟岳死了,还是地府判官阎王什么的长楚渟岳的模样?

褚清睁不自觉睁圆了眼睛,屏息打量楚渟岳,黑衣黑发黑斗篷的确很有传闻轶事中阴差的模样,像是黑无常。

所以是无常兄?

褚清目光下移,盯着他手中盛满药汤的碗,眨了眨眼。

这是孟婆汤吗?

孟婆汤还带了股药味。

褚清皱了皱鼻子,目光回到楚渟岳脸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脑袋里闪过无数想法,最终吐出口的却只有一句话:

你怎么在这?

褚清嗓子干涩,每吐出一个字都似刀子刮过喉咙,疼痛异常。

这就是鸩毒的毒性吗,嗓子都要给他毒哑了。

楚渟岳尚能勉强维持的镇定因他一句话被打破,他端着药碗的手微颤,碗内汤药荡漾,险些溢了出来。

他直直看着褚清,喉口干涩疼痛,眼睛发酸。阿清应当恨透了他,连见也不愿见到他。

容音不敢靠近,又怕褚清醒后有需要,她无法及时前来,便不远不近的候着。

她看见褚清动了一下,好似还开口说了话,眼睛一亮,也不畏惧楚渟岳了,几步上前:主子!您醒了!您终于醒来,太好了,吓死奴婢了!

闻声,褚清眼眸转动,迷茫的望着容音。

容音也来了?不可能吧。

他终于醒了?褚清一时不能理解这几个字串起来是什么意思,愣愣地扭头看着楚渟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没死?

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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