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虽然缓和,到底还是更多的责怪高芙气度不够大,为一次争执就闹到了不肯再回夫家的地步。
荣昌郡夫人想着和女儿的谈话,心里实在有点堵,但也只能好言好语的说着:“芙娘哪里是不肯回王府呢?只是虽然不敢说要大王亲自去接,好歹打发个人,给她个台阶罢?偏大王除了起初过去一回,就再不理会,这几次,连世子过去请安,也不怎么理睬了,听说,如今王府里头管事的,却是那庶出的长女呢!这……”
高太后向来就是很重视嫡庶之别的,她因为当初薄太妃自恃宠爱,没少离间她和先帝的结发之情,对姬妾和庶女格外的看不顺眼,就算是自己的孙女也一样——再说安平王的庶女连县主也不算,又怎么能和新泰公主比?
当下就震怒起来:“竟有此事?”
“宣宁长公主也是知道的,长公主气极了,还与安平王吵过一次,因为长公主以为太后还在病着,所以没敢声张。”荣昌郡夫人苦笑着道,“说起来芙娘也是太后看着长大的,什么性情还能瞒过了太后去吗?若不是那宝姬太过无礼,那庶女也不成样子,芙娘绝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啊!”
高太后也知道自己这个侄女并非嫉妒之人,便叹了口气,道:“这几日宫里也不断出事,哀家也忙得紧!倒没留意大郎如今糊涂到这个地步了!今日下午哀家就召他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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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晌午后,安平王才被太后大骂一番赶出宫去接王妃,既然有力气大骂安平王、并干涉王府后院之事,显然太后已经开始好转了。
于是众人都觉得祈福这法子效果好——同昌公主的车驾当日才出城呢!
只是谁也没想到,高太后好了之后不几日,和颐殿却闹出了更大的事情来——皇长子和皇次子都双双出了花!
这时候天花不啻是使人闻风丧胆的病了,健壮的男子也常有熬不过去的,又何况是两个打从出生起就娇贵万分的皇子?
任仰宽颤抖着手松开两位皇子的脉门、点头确认病情后,高太后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天花传染极快,何况无论太后还是两位皇子,都是既尊贵又不经折腾的,谁也不敢、包括姬深也不敢提移宫的事情,但奈何太后、皇子再尊贵,皇帝才是最紧要的,甘泉宫紧急封了宫不说,因为有条暗渠是直至冀阙宫的,姬深在经过大批太医诊断后,被立刻劝谏移到旁的住处去,依着右娥英的意思,最好当然就是住到锦瑟殿里去,但步氏从中横插一手,最后到底选择了偏僻的鸿渐宫。
这样薄太妃就很尴尬了——鸿渐宫就在鸿寿宫的隔壁。